闻霆却没有松手，他仰着脸去看姜柚，眼神有些执拗，冰冻的神情崩裂一般发出哗然一声巨响，底下的暗流汹涌而出。
两人僵持了几秒。
闻承左看看，右看看，像父母吵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孩子一样，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手里的病服放到病床上。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们先忙，我……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闻承抱着双臂，在病房外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很纠结，看这样子，好像是他二哥单方面喜欢他大嫂啊！
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姜柚叹了口气，弯下腰，迎着闻霆执拗的眼神，把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
她笑着说道：“我就是换身衣服，又不会跑。”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温度，闻霆的眼睫颤抖了一下，迟疑地松开了姜柚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好，你在这里换，我出去等你。”
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姜柚身上离开过，如游魂一般，就要站起身。
姜柚有些心软，按住闻霆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在他按回了床上坐着，捧起他的脸，骨节在他的眼廓摩挲了一下。
“我还没有回答你刚才的疑问。”她眨了两下眼睛，认真地表白道：“我喜欢你，我爱你。”
闻霆眼睛一亮。
姜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跟渣女没什么两样，她皱了皱眉，缓缓说道：“但我对你大哥也是同样的感情。”
“这样说可能很奇怪，但你们两个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一贯聪颖的闻二爷此刻却好像听不懂姜柚话里的意思了，闻霆有些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反问道：“什么？”
“嗯……”姜柚抓了一把有些凌乱的长发，脸上几乎要戴上了痛苦面具，破罐子破摔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对你和你大哥抱有同样的感情，同样的爱意。”
“你们两个对我来说，缺一不可！”
听见这番荒唐的发言，闻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欢喜，但很快他又后知后觉地感到荒唐，他逼近一步，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起大落的情绪落在闻霆的脸上，他难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俊美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系统惊叹道：“哇哦！”
002更是激动：“好……好刺激！”做任务就这点好，什么瓜都能吃到！
“算了。”姜柚也快要绷不住了，她捂着脸，妥协道：“你……你先出去吧，我换一下衣服。”
闻霆坐了一会儿，一句话一个指令，茫然地走到病房外，表情沉默。
“二哥！”一直来回踱步的闻承连忙凑上去，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闻霆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闻霆掀起眼皮，盯着门板发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的思绪很混乱，深处却不停地浮现出一个难以忽视、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只要她爱我，好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本来她就跟大哥是夫妻，如果大哥活着，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她的爱，可以说是他偷来的。
闻霆闭上眼睛，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漆黑的睫毛在眼窝处落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唇角却扯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
闻承闭嘴了，完了，看他二哥这样，该不会是被他大嫂给拒绝了吧？
另一边。
一条狭窄而弯曲的巷弄被遗忘在了繁华都市的喧嚣之外，岁月在墙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几枪打出去之后，混乱之中，杀手来不及看结果，转身就逃走了。
前日也是他去暗杀的闻霆，没想到一个生意人居然如此敏锐，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他的子弹。
其他人都没有看清杀手的脸，他脱下脸上的口罩，裹紧身上的白大褂，冷静地混进了病房中，装作查房的医生。
杀手一路无阻地走出了医院，因为他对附近的环境很熟悉，而且已经提前规划过逃跑路线，所以逃跑得很顺利，在曲曲折折的巷弄中，很快就把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都甩开了。
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今日的天气是难得的晴朗，阳光和煦，带着微微的暖意，可是这条巷弄里的空气中却带着湿润而冰冷的寒意，甚至穿透了衣衫。连皮肤都感受到了阴冷。
平日里热闹的巷弄里几乎没有声音，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回响。
杀手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它停下脚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警惕地望向四周，手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手枪，只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什么诡异的地方。
下一秒。一阵狂暴的风忽然凭空而起，以一种无法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