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也没什么意见,罗通又问道:“陛下,宣府的军队解除武装之后,应该由哪位大将统领呢?”
朱祁钰回道:“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张輗任总兵、都指挥同知孙继宗任副总兵、都指挥佥事孙显宗任参将。
尚膳监掌印太监陈祥,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出任监军;礼部左侍郎项文曜参赞军务。”
在场的大臣听到这话,都暗暗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朱祁钰将众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也知道人们都在想什么。不过在大家都知道的意思之外,朱祁钰顺带着还有两点目的:
一个是强调一下,现在的尚膳监,是资深的大太监陈祥在掌管,那是孙太后和太上皇的人。若是不定哪天,太后和上皇,或者皇后、嫔妃、皇子有中毒的,你们可别怪到我这皇帝头上。
二来是把于谦的亲信项文曜派了出去,还有派去宣府查案的王伟也是于谦的亲信。机会反正我是给到了,是立功还是获罪,你们自己选。
反正呢,不论朱祁钰怎么说,大臣们倒是都不反对,没人愿意闲得没事和皇帝唱反调。
朱祁钰一脸轻松地向王文问道:“之前有个人是谁来着,写奏书啰啰嗦嗦几千字,从头到尾卖弄文笔,空洞无物,废话连篇,浪费笔墨。
给我气够呛,我让他回家抱孩子去了,现在他反省好了没有?”
王文笑道:“是翰林侍讲刘定之,早就反省好了,只是我们怕陛下气还没消,就先晾了他一些时日。”
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这些人啊,不干活也就算了,还整天虚耗皇帝和阁臣的精神。
我们处理军国大事就够累了,还要整天听他们唠唠叨叨。不使劲罚一罚,他们就长不了记性。
接下来工部负责在西直门外、大道两旁的空地上,一侧筑京观,一侧立土木之变殉难将士纪念碑林。
先建个临时的京观,赶紧把砍的四万多颗鞑虏人头垒上去,等下个月亲王、郡王、地方大臣陆续进京参加朝贺时,一定得让所有人全都看到。
然后先给在土木堡殉难的勋贵、文武大臣分别立传刻碑,竖在道旁,也要让进京的所有人看到。其他殉难将士的完整碑文,后续再慢慢整理。
刘定之官复原职,命他同陈镒、李贤、李实一起负责给这些死难勋贵、大臣立传刻碑。”
好家伙,原来皇帝在这里等着呢,大臣们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帝突然问起了刘定之,原来是要把这么大的一个苦差事交给他。
给死难大臣立传,肯定就不得不提到太上皇的过失,刘定之、陈镒、李贤、李实就等着狠狠得罪上皇一派吧。
其实呢,朱祁钰主要针对的,还是李贤和李实这两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
好容易打发了大臣们,朱祁钰溜达回了后院,继续干活。
这个干活是真的干活,朱祁钰在房中摇椅上一躺,林香玉、暮雨、凝香便分别在自己脚下、左、右身侧跪好,温温婉婉地服侍了起来。
讲完之后,朱祁钰自己总结了一下:“我把孙太后的三个兄弟派了出去,孙继宗执掌的锦衣卫、孙显宗执掌的中城兵马司、孙绍宗执掌的南城兵马司,都空了出来。
我要把这些重要职位上换成咱们自己的人,不然睡觉都睡不安稳。
还有刚到了两万营州卫,转眼又要派出去一万五千人。留在京城的这五万人,我想把他们安置在城中。
这样内城里,营州卫加御马监四卫,一共一万五千人。再把孙家三个兄弟派出京去,把勋贵的家丁们派出去一部分,就勉强算是比较安稳了。
接下来,咱们就安安生生地等大军归来即可。”
林香玉含而不言,只是一边哽唧,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一直到够了九十九下,林香玉才住了口,交给凝香接力。
朱祁钰见自己的小王妃终于有闲了,便问道:“武定侯府分家分得怎么样了?等他们把家一分完,我就给他们下旨复爵。”
林香玉笑道:“差不多了,财产都已经分好了,就等着搬了。大长公主为了尽力弥补双方这些年激烈纷争造成的裂痕,将侯府六成多的财产都给了二房,现在的武定侯府也留给了二房。”
“啊?大长公主的格局可真大,那新的武定侯在哪里啊?要新建还是买现成的宅子?”
林香玉摇摇头:“不建也不买。王振当权时,建了好几座大宅。其中内城最东边,靠近朝阳门的地方,有一处大宅,不论占地大小、建筑规模、奢华程度,都丝毫不输英国公府。
奴家把那处宅子腾了出来,送给了武定侯府,算是孝敬父母的认亲礼了。”
“嗯嗯,王妃倒是真大方。不过这样确实不错,让武定侯家搬到东城来,离咱们的王府也近,正好大家有个照应。”
林香玉继续说道:“那处宅子东面,紧挨着就是智化寺。严格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