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联姻成山侯,刘昌是非常满意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作为皇帝身边的亲军统领,跟文臣联姻肯定是没有希望的。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勋贵联姻。
凝香在珍宝楼中转了一个时辰,选了十几件最上等的首饰,送给舒良和刘昌,让两人拿回家讨好女人去。
刘昌还犟了句嘴:“娘娘,末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讨好女人呢。末将得先跟娘娘说好,就算娶了成山侯的孙女,末将也没办法跟她伏低做小。
至于娘娘赐下的小妾,末将最多就是以礼相待,让末将去低声下气地讨好,更是万万难以从命的。”
凝香笑道:“武安伯你得跟皇帝多学学,并不是皇帝随便吆喝一嗓子,我们这些女人就全都纳头便拜、对他死心塌地了。
在外面你们看不到,其实在家里的时候皇帝把姿态放的可低了,不仅不摆皇帝的谱儿,而且呀,哎,有些闺房之事不能跟你们细讲,总之,就是那种书里男人做的,皇帝都肯做;那些男人没做的,皇帝也都肯做。
武安伯你回头也找两本书照着学学,学好了你家里的女人就不闹事了。”
刘昌闻言,只得由衷地赞叹道:“圣上真神人也,末将拍马不及。”
凝香还要说话,就听楼外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于是几人赶忙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原来是朱祁钰带着林香玉出了百宝阁,正要往接天楼走,却不料被人堵在了大街上。
再定睛细看,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林香玉身上抹。另一个年轻男人则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辩驳着什么。
凝香开心到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女人,竟然如此厉害。颦儿那丫头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刘昌、舒良听得暗暗无语,这位娘娘怎么能如此幸灾乐祸,说好的姐妹同心、有如一人呢。
几人隔的稍远,听不太清对面在说什么。舒良细看片刻,方才惊呼道:“娘娘,奴婢认出来了,那女人是常德长公主啊,那男人是常德长公主驸马薛桓。”
刘昌反驳道:“不可能吧,堂堂的大明长公主,怎么会在大街上作泼妇模样,这也太有失体统了。”
舒良解释道:“武安伯您不在内廷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其实大明公主的地位真不是很高。
再加上常德长公主的生母宣庙戾妃已经名誉扫地,早就没人拿常德长公主当回事了。
而且这驸马薛桓最近经常打骂长公主,在外则公然去青楼寻问柳,在家则豢养家伎,呼朋唤友,肆意取乐。
常德长公主,用皇爷的话形容,应该就是心态崩了,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再说她若不当街撒泼,是绝对不会有人去关注她的,更不会主动去为她出头。长公主如今的行为,何尝不是对皇爷的一种要挟呢。
好容易逮住这么个千载难逢机会,当着京城围观百姓的面逼皇爷惩治驸马。皇爷就算为了皇家体统,也会选择顾全大局、息事宁人的。”
凝香闻言赞道:“咱们家大督公真是长进了,短短片刻,就将前因后果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过,有一点我不大认同,你家皇爷他不会妥协的,你家王妃娘娘更不会妥协的。
幸亏你家王妃今天穿的衣服是针工局做的,若是她自己做的,被长公主弄成那样,你就能看到你家皇爷有多宠溺她了。
走吧,我们下楼,凑到近处看看热闹。大督公你一会儿可得保护我,别让那疯女人扑到我身上来。”
舒良连忙应承了。三人下了楼,来到朱祁钰身边。
此时常德长公主正哭的伤心欲绝,林香玉则强忍着心中不快在那里安慰。
见凝香带着舒良、刘昌,脚步轻盈地飘然而至,林香玉狠狠瞪了这坏丫头一眼。
凝香趁人不注意,悄悄做个了鬼脸回敬。
而薛桓,也正红着眼睛,跪在那里向皇帝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朱祁钰站在那里,极为尴尬。这个常德长公主,今天明显就是故意给自己没脸,拉着自己这位皇帝陛下一起同归于尽,就是反正我丢人,也得拉着你一起丢人的意思,就看大家谁更不要脸了。
对于薛桓,朱祁钰也能理解他。人家本来就是阳武侯的儿子,好好的侯门贵公子,被抓来给你当这个狗屁驸马。
驸马,不让当官,不让掌实权;不让纳妾、不让养家伎;不让逛青楼、不让那个啥。
如果公主的陪嫁宫人刻薄一点,严格按规矩来的话,驸马平时见公主,和公主同房还得先由宫人通禀,宫人要是使绊子,你连公主的面都见不着。
尤其常德长公主这种,当时是皇太后的亲生女儿、皇帝一奶同胞的亲姐姐,更是强势得恨不能上天。
薛桓算是遭了老罪了,随便找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都比他过得好。地主家的傻儿子还能三妻四妾呢,还能想怎么玩怎么玩呢。
等薛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