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画扇大人。”
“行吧,画扇大人。”
“嗯,带你去郢城东郊,我的私宅。”
“私宅?”
井焕夸张地向后一缩,双手动了动,若非被绑着,他大概还要做出个双手护胸,大叫“非礼”的姿态。
画扇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别担心,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想你帮我钓一钓鱼,事成之后绝不为难你。”
井焕当然明白她绕了如此大一个圈子,所图的不是他的“美色”,若是要钓鱼那便不难理解了。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有必要为了帮她这个敌人来为难“朋友”吗?
井焕点点头:“成交。”
“用鱼来钓鱼,大人可真是有想法。”
“不必阴阳怪气,你若助我得偿所愿,可放你离开。”
“鱼儿什么时候会来撞钩?”
“若我所料不错,该是在路上。毕竟东郊是我的地盘,我已布置了重兵把守,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自投罗网。”
“听起来不错。”井焕道:“那还不赶快给我松绑。”
“……”画扇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一个鱼饵,老老实实待着!”
“试一试嘛,又没有坏处。”
画扇闭上了眼睛,不想跟这个二货再说下去了。
马车跑在暗夜中,空旷的路上只有马蹄“哒哒”的声响。这魔境的夜,居然也如此安静。
井焕百无聊赖,忍不住又嘴贱:“画扇大人,你怎么总是绷着脸?是天生不会笑吗?”
画扇自然不会理他,全当这条鱼不存在。但紧抿的双唇昭示了她的内心——她不耐烦了。
“你又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呢?”
画扇:聒噪!能不能来个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井焕也不管她回应不回应,自说自话:“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们这些魔界大人物不愿露出真容,尤其是女子,是因为是魔界四类人中唯一长的能入眼的,所以格外矜持。”
画扇:哼!这话,像是在夸我,又像是在骂我。
“其实,我也能理解,但凡有谁在一众歪瓜裂枣中略出众些,肯定会引来大批的嫉妒心。这太寻常了,世人逐美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只要见到比自己强的,势必吃不到葡萄嘴里也要酸上一回。所以你们才要把脸遮起来,犹如锦衣夜行,方不至于被那些羡慕嫉妒恨扎成筛子。”
画扇:这回我听明白了,果然是在骂我。小小杂鱼,胆子不小,过后再收拾你!
井焕:无动于衷?心理很强大啊。
“那你在我面前便不必如此端着了。你看看我这张脸,价值万金!你那些担忧与顾虑在我面前都不复存在,哎,摘下面具来让我瞧瞧。”
激将法能用一次,第二次起不起效全看对方的心境。画扇虽然位高权重,在魔宫上下都有话语权,但她毕竟是个妖族,经验和修为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千年老狐狸”。
于是,画扇忍无可忍,手中折扇如利刃出鞘,携着风声点向了井焕的……嘴。
此举算是正中井焕的下怀,但他显然没有预判到她竟然如此直截了当,想让他闭嘴就专门攻嘴。
井焕的本意是借她攻击之力解开捆仙索的束缚,见位置不对便下意识地向上一窜,谁知他被捆久了力道不济,这窜不但没窜上去,反倒令身体失去了平衡,上身向前仰时头也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抬。
好巧不巧地,画扇此时正因力道所致而全身下坠,然后,四片柔软的东西便撞到了一起。
画扇:“……!”
井焕:“……?”
这一刻只定格了一瞬,而后,井焕被便被反应过来的画扇一掌推开。
但那一瞬已经足够,电光石火间一个计划倏然成形,井焕抓紧机会对她的下唇狠狠一咬,一缕腥甜中带着点女子的体香便留在了他的唇上。
狭小的马车本不是动手的地方,这样的后果便是二人都被狠狠地撞在身后的车壁上,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
但井焕的情况远比画扇惨的多——方才向前撞击时他的脸被她的面具硌的生疼,而因为全身绑缚的原因,向后撞上车壁时又无法调整姿势,所以后脑也被波及。
身为天神,他倒不至于因这“腹背受创”而头破血流,也不至于因颅脑震荡变成个傻子,但疼是真疼!
井焕龇牙咧嘴地把自己一点点“拱”了起来,见画扇抹了抹自己唇角的伤口,眼中满是戒备,看登徒子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自己,不由既无辜又委屈道:“对……对不住,方才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脸上更挂不住,连折扇也不用了,几步抢上来,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下井焕不乐意了——明明是阴差阳错,要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