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来为吴泽拔针。
“家属来给按着点。”
吴泽的手很大,林南星的手又很小,一只手根本握不住,下意识两只手捏住手背。
大约过了两分钟,林南星觉得针眼应该不会再渗出血,便松开了手。
两串佛珠吸附在一起,她的手又被迫跟吴泽牵在了一块。
临床大娘笑眯眯地笑着。
林南星侧头羞赧避开她那八卦的眼神。
晚上十点半,护士又来给吴泽量了体温。
“烧退了。”
护士记录下吴泽的体温,将体温仪留给了林南星。
“半夜再给他量一次,要是反复发烧,就上护士站叫我们。”
“好。”
一间病房,三张病床。
时间已经很晚,大家都已经睡下,左右两张病床的帘子隐蔽拉上,唯有他们,像是夹心饼干中间的夹心,显得格外突兀不合群。
临床的大娘总是对林南星格外的关注。
“丫头,睡吧,护士不会再来了。”
佛珠之间吸附的力量还是像强磁一样,磁力没有丝毫的减弱。
林南星坐在病床边苦恼皱眉,颧骨僵硬上扬。
“您先睡吧大娘,我再守一会儿。”
大娘满目慈爱溢满空气,一副看穿什么的架势,走过来拉上了吴泽病床的帘子,关闭病房的灯,只留下门口的一盏。
大家的呼噜声细细弱弱,林南星眼皮越来越发皱,不知何时,趴在床边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吴泽头昏脑涨醒来,迷蒙的睡眼睁开,入目一片茫然。
被紧攥着的那只手,手心满是细汗,视线低垂流转而去,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侧腰,在吴泽的眼里,只看到了一只软糯糯的小白兔。
因为伤口而有些颤抖的大手,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指尖刚搭上去,一股微弱的电流击打入他的掌心,发丝像是雨伞一样炸开。
林南星哼唧一声,猛然惊醒抬头,两人温润对视。
“你醒了。”
林南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急忙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仪。
看着体温仪上的数字,林南星倏然松了口气。
“没烧。”
吴泽慌乱的眼神来回躲闪飘忽。
“那个,我……”
林南星想要抽回紧握着的手,奈何磁力太强完全松不开。
“我想去撒尿。”
“啊?”
吴泽娇羞得宛如一个软乎乎的大姑娘。
林南星动作迅速地上前扶起他。
“你放心,我不会看的,对你不感兴趣。”
吴泽每朝着卫生间迈一步,都显得无比牵强。
“其实,也不是那么太急,再等等或许就能撒开了。”
“不行!这种事不能憋,对前列腺不好。”
空气静止尴尬。
吴泽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林南星慌张地背过身,打开手机音乐,调至最小音量。
“快点吧,大家都睡了。”
吴泽羞涩挠头,局促的背影松懈下来抖了抖。
“我好了,你要上吗?”
冲马桶的声音跟音乐声同时落地。
“我不上。”
两双手在水流中细致的搓洗,吴泽的身高低着头刚好能抵在林南星的头顶。
她头顶的静电电流给了吴泽下巴暴戾一击,击垮了他内心翻涌奔腾的心思,一秒理智。
林南星细致入微的扶他上床,吴泽一脸真诚的朝着一旁挪动身子,在狭窄的病床上让出了半个人身位。
“一起睡吧。”
林南星神情微怔,抗拒的后退半步。
吴泽语气轻柔,带着撒娇般的恳求,“我伤了,你再垮了,谁照顾我啊~”
尾音拉长,娇嗔的话在如此高大威猛的身体里说出来,反差感猛烈撞击着林南星的心灵。
“你真的没伤到脑子吗?”
吴泽一把拉过林南星,反手将她带躺下,动作痛快地撑起床边护栏,小心翼翼呵护着不让其掉下去。
“我伤到脑子你会伺候我吗?”
两边的护栏都被吴泽撑起,逼仄的窄床,两人侧躺着距离也很近,近到呼吸共频,心跳加快。
那双清澈如泉水的鹿眼,满是溢于言表的占有,林南星脸颊燥热,转眸避开那道要吃人的目光。
“脸这么红,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林南星脸色骤降,默默白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
猛然一个起身,胸前的勒感当即崩开松快。
林南星无所适从地僵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