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手里那带着血的刀刃,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结婚怎么了,办婚礼了吗?领没领证谁看见了。”
“二哥你相中什么样的姑娘追不到,干啥偏偏看中这个有夫之妇。”
杨一帆将那把刀塞进男人的怀里,手上的血迹随手抹在了他的衣襟。
“就算怀孕了,那也得是我的孩子,轮不到吴泽。”
杨一帆冲进卫生间,林南星正抱着马桶作呕。
“你没事吧,要不还是送你回医院吧。”
林南星摆手拒绝。
在林南星眼里,杨一帆刚才摆明了就是杀鸡儆猴。
兀自缓和了几分,起身走向客厅,很是无奈地栽进沙发。
“喝点水。”
林南星一言不发,仍旧摆手拒绝。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杨一帆原地怔怔打转,思索片刻。
“哎,把鸡拿下面收拾完再端上来。”
杨一帆的凶狠残暴,吓惨了林南星,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磕磕巴巴解释着。
“那个,你没见过农村杀鸡吧,平时那鸡血我都不留,这样杀干脆。”
林南星紧闭着双眼,模样安详,端坐的身体僵直不动。
杨一帆局促地左顾右盼。
没什么能够缓解尴尬气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林南星打扫打扫卫生。
十几分钟后,杨一帆的兄弟们带着剁成小块的鸡肉回来,屋子里恢复了吵闹。
“二哥,我刚才去干妈家烧水收拾鸡,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杨一帆惊疑地打量着鬼头鬼脑的男人。
“村里都知道你来找林姑娘,又传了些风言风语。”
“不想活了,什么闲话都传,上次王阔那事还没脸。”
男人朝着沙发上昏睡着的林南星张望两眼。
“刚才我们在路口碰见李老三了,他是啥人你也知道,可能是看见你来找林姑娘,说晚上要来尝尝她的风骚味。”
杨一帆暴怒地踢了橱柜门一脚。
“这特么李老三,活腻歪了。”
“二哥别生气,我已经教训过了,但我觉得,咱们这么明目张胆来找林姑娘确实不好。”
杨一帆并未理会男人的话,慢条斯理地打开灶火。
“哎呀,二哥,你说这事要是让大姑知道了,不得打死你啊。”
“关键你看上的还是吴泽媳妇。”
杨一帆实在忍无可忍,菜刀再次架上男人的脖子。
“你大姑知道了,我第一个先干死你。”
“得,我不说,你赶紧做饭吧。”
中午十一点四十
林南星家的地理位置,只要站在路口,就能看见大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杨一帆的车很好认,车头上坐着一个蜘蛛侠,十里八村这么幼稚的,只他一个。
几人刚进村,就有人拦下皮卡车,把杨一帆上门找林南星的事,汇报给了吴泽,甚至,还添油加醋拱了一把火。
“这个杨老二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吴泽一张老脸耷拉到了裤腰,车开上去,垃圾桶旁那一滩子血,还有几撮鸡毛,他的眉毛仿佛都冻上了一层寒霜。
在院子里就能听见屋里的吵闹声。
郑舟特意在窗口探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杨一帆跟他两个兄弟正在厨房忙乎,林南星半死不活地倚靠在沙发上。
当郑舟发觉林南星那唇瓣泛白,浑身微颤的状态时,几步冲进屋。
“嫂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林南星无所谓地摆摆手,眉头紧蹙着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看看你的伤,有什么不好受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你现在按理是不该出院的,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是林南星第一次听郑舟这么一本正经地啰嗦。
林南星心烦气躁,太阳穴跳痛,双耳发鸣。
郑舟为林南星检查了伤口,换了药。
她没精气神地靠在沙发上,完全不想睁眼。
空气中飘荡过来一阵香烟的味道,林南星更加头痛欲裂。
王鹤鹤嫉恨如仇地走向厨房,没好气地撞击开杨一帆的兄弟。
“谁允许你们来的,这是谁的地盘不知道吗?”
杨一帆围着围裙,梳着泛着油光的背头,轻描淡写扫了一眼,不予理会。
王鹤鹤当即暴跳如雷。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这个毛头小子,装什么,这是林姑娘的家,还轮不到你在这狐假虎威。”
王鹤鹤随手抄起桌上的醋瓶,一副要干架的凶狠模样。
“你说谁狐假虎威,这是我嫂子的家,还有这鸡是嫂子养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