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愣不为其他,实乃是皎玄不仅仅是个鲛人族三皇子,而是太子,他先头两个哥哥,都在同魔族打仗时交代了。
她如今和紫霓一道从魔族出来,若是紫霓一个岔嘴,这位鲛人族三皇子怕是顾不得风度要发疯了。
紫霓此时也想到了这遭,面色微变,若是叫表兄知道她偷跑去魔族,表兄定要喋喋不休教训好久了。
不知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皎玄盯着伽蓝倏尔道,“伽蓝,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伽蓝还未有什么反应,紫霓先急了,舞着双手打岔,“表哥,你看,你看……”
皎玄顺她手指的地方看去,疑惑,“什么?”
紫霓骑虎难下,僵着笑,“好多美人鱼啊。”
那几排排,“……”
自己这个表哥有多难糊弄,紫霓是十分清楚的,忙不停打岔,“表哥,你是寻我玩的吗?你现在的阵仗也忒大了些。”
“我前些日子确实是在到处寻你,你倒说说你离家出走做什么去了?”皎玄像是受了她的骗,又像没受骗,清醒的很。
这个三皇子,不愧是未来要承鲛人族王位的,面上一派柔和,说话却厉害,紫霓磕磕绊绊显得见不是对手。
“三皇子,紫霓去找我玩了哦,”伽蓝出声帮忙,“话说,紫霓,你家是不是有神仙要来做客,我还能去玩吗?”
“能,能,怎么不能,”紫霓拉着伽蓝就跑,“那些神仙都是来找我母王的,咱们自玩咱们的。”
说罢也不管皎玄,带着伽蓝一头扎进了水镜。
美人鱼素居水宫,上头是一面同北海一样阔大的水镜,波光粼粼,能瞧得见水底游来游去的美人鱼。
二人一气绕过石头迷宫和张牙舞爪的水草跑到珊瑚丛方哈哈停下。
紫霓将伽蓝一揽,“还好你伶俐,险些出大事了,我先头忘了跟你说……”
她将鲛人族同魔族的恩怨娓娓道。
这些,伽蓝倒是清楚。
她后知后觉想起一桩要紧事,伽蓝这二字,知晓的人不多,但大多晓得的都以为是深泽湖榭九皋上神的仙侍,眼下紫霓以为她是魔姬,这委实是不妥。
“其实,我不是魔姬,乃是不小心遇到了赤焰幽的修罗,”她信口胡诌,“正巧那修罗受些伤,我救了她,送她回去,受邀住几日,就是那个七弦,紫色头发的修罗,你晓得吧?”
紫霓歪了歪头,苦想半晌,倏一拍手,“哦!不晓得唉。”
“……”
“不管了,”紫霓道,“难怪你出了赤焰幽就变了样子,是不是都没所谓,我带你去骑海马,我养了好些膘肥体壮的海马呢。”
马,她倒是骑过,海马,是见都未见过。
伽蓝以为海马应当也是关在马厩里由一干马夫一把干草一把干草的喂养着,却不想海马这等物种在水宫竟是散养的。
“珍珍,你又胡乱啃珊瑚!”
“爱爱,别跑!”
伽蓝呆若木鸡瞅着紫霓旋风般在宽阔的水底追着海马奔来跑去,原来,海马竟是要先捉到才能骑的。
“伽蓝,我捉到了,我捉到了!”紫霓抓着缰绳,兴冲冲高喊,咻的被海马从左到右拽过,又倏的从上到下划过,“许久未骑,我先遛它一溜,伽蓝,你也快些。”
这倒有趣。
伽蓝举目四望,巡到了一匹正靠在石旁张口咀嚼着石间肥美水草的,这慵懒的姿态,漫不经心的目光,伽蓝一下来了兴致。
据她短短一刻观察,海马委实是滑不溜秋的物种,需得拿计来降,待坐到身上握了缰绳便就好说了。
胸中掂量了一番三十六计,她提着裙摆蹑手蹑脚从后潜去。
那海马半阖双眼正吃的痛快,全然没注意。
各牵着匹海马走进来的两条美人鱼也没注意。
一道,“珍珍不见了,是不是又去遛四公主那傻子了?”说着一阵铃笑。
另一道声音柔了些许,“别胡说,小心叫听了去。”
“有什么怕的,四公主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傻子,听到了又如何,哭一哭,服服软,她不就不计较了,你前几日故意把三公主送她的宝梳摔了,不就是如此过关的。”
“你这话浑说就罢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谁浑说了,我家二公主可是亲眼瞧见的,不过你这事做的甚合二公主心意,二公主才没戳破你,只有四公主那个傻气的……啊!”
一阵疾风卷着一大片海菖蒲呼的行过,直将那栓海马的两条美人鱼冲撞了出去。
先头厉害的那个半晌没爬起,打滚痛叫着。
另一个倒好些,隐约瞧得见一道绿影,又不确定自己看没看清晰,正转身想同厉害的那条美人鱼说,却是一眼瞧见手下的海马没了踪影。
“妃妃!”三公主的海马!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