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母蛾丹田爆出怒喝一声,在大小长圆各异的十余只眼下,两手衣襟一扒,登时亮出雪白脂亮的背部,伽蓝描摹过不少丹青,长颈、香肩、藕臂以及在半搭半挂在肘间浓墨黑袍下隐隐绰绰的纤腰,着实是画中没有的活色生香。
伽蓝看的直吸一口凉气,于她一个女儿身的震撼如此之大,于他几人的冲击更是可想而知,彼是时,几位师兄手下一抖术法不成,谪瑾蓦的偏侧了头,李兄也葫芦烫手般落了地……
奇哉,奇哉,此招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受教了。
然受教是一回事,母蛾要跑又是另一回事了,眼见母蛾化了黑烟离去,伽蓝忙去拍拽几人,“哎呀,跑了跑了,你们快看……”
话间,青藤已出,罢了,这几个不中用的,伽蓝一绿藤卷去,母蛾早斗了一番没什么气力,伽蓝料想她使不出什么厉害招数,却见她张嘴竟喷出了一大团黑烟。
伽蓝空中一个翻腾,那团黑烟直朝地上几人而去了,伽蓝眼光一闪,厉声,“是阴气,快闪开。”
暂且不管几人,转身绿藤坚硬似利器直朝母蛾心房刺去。
“勿伤她性命!”鸣柯一声姗姗道迟。
伽蓝抽出绿藤,母蛾高高坠落,抽搐着吐出好大一滩血水,化为原形。
今日这妖,捉的甚是离奇,小小千年道行的母蛾子险从谪瑾他们手中逃脱,说出去已是一束高光,何论是加了清元神君几位高徒,小母蛾子可谓是光宗耀祖,也算死的不冤。
鸣柯他们避闪的快,却也或多或少吸了些阴祟气,伽蓝看过,冲蹲在大母蛾身边神思凝重的鸣柯道,“大师兄,此事是九重天的事了,不周山管不了,先寻个地方给他们几个疗伤吧。”
经伽蓝这一说,鸣柯才似受到提点,仍旧将母蛾收到葫芦里,这才点了点头。
他们寻的地方是座荒败的古刹,谪瑾和小白还好,只是中了毒,李兄和另一个就不大好了,阴气入体面无血色,嘴唇乌黑。
伽蓝左手拂动,细枝藤蔓轻缠,盈盈散出绿色萤光,谪瑾和白茶花妖的伤不难,难的是另两个,伽蓝只输入些真气保住二人性命,回头与几位师兄商量道,“师兄,他们吸入的阴气乃是纯正的死魂,以我之力,恐怕不行。”
是以一行人昨日晨早才下不周山,今日晨早就回来了。
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形,不周山的仙徒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厉害东西,围七围八的绕着鸣柯打听,鸣柯哪有心思同他们闲聊,回来第一个见得是清元神君,第二个便是镜尹那厮。
镜尹堂堂一个帝尊,让药神下来治治阴气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须伽蓝多分心神。
她在谪瑾的房间同他清余毒。
谪瑾一双眼愁云密布不似往日柔和,“你昨日也太冲动,大师兄三人降不了的东西,被你两下诛了,若是叫人察觉怎么办?”
“可若是那母妖真用脱衣大法逃了,你们几人面子里子可是要折个干净,”伽蓝同他打趣,见他着实没有打趣的心思,收回手道,“罢了,不逗趣你了,至于叫人察觉,恐也不至于,你瞧鸣柯他们现在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细想那些。”
伽蓝说的不错,焦头烂额的又何止一个鸣柯。
那母蛾身上的阴气太过精纯,必定是吸食了上万死魂所得生气,以母蛾那个功力,上哪处寻这么多死魂,人间若一下死这么多凡人,一方天神土地仙早急急一折子一折子扔进凌霄殿了。
况且,伽蓝以为,母蛾受那阴气时日算不得太长,否则也不会轻易叫她一绿藤插死,如此说来,她后头还有一个厉害东西。
再说那阴祟气,死魂为养,而六界死魂最多的必然是冥界,巧是不巧,伽蓝半年前同镜尹那厮才发现酆都古怪,拖了这么长时日,阎王小老头没处理好不说,手下又出了这么大窟窿,这次是有小老头一壶喝了。
伽蓝那时乍看阴气便想到了酆都,若真是如此,冥界已收拾不了的烂摊子自然是要找大哥天界帮忙了,是以,伽蓝说是九重天的事也是没错了。
“伽蓝,伽蓝,你给我出……帝、帝尊……”
白茶花妖慌慌张张的声音突然传入屋内。
伽蓝一愣,忙去开门,只瞧见白茶花妖吓得木愣愣的戳在院中。
伽蓝走过去,“鬼叫什么,哪有帝尊。”
白茶花妖似才回神,冲门口一指,“方才……”不对,这不是重点,白茶花妖忽的撩起袖子,一把拽住伽蓝,“毒,你看,还有毒。”
她今早醒来觉臂上隐隐作痛,猛间想起自己还中了一只母蛾子的毒,她一只花妖哪想的到如今的世道母蛾也学了狗妖的精髓动口,不得不说,这个作为确确然很有效,竟叫她折了。
伤口的红血带紫发黑看的很是清晰,还需再清两次毒,伽蓝倒觉得这不是重点,反手扯住白茶花妖,“你当才说,帝尊在门口?”
不知镜尹那厮何时来的,听了多久,听到些什么,伽蓝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