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方才说你也是我命中的桃花,敢问是哪一朵啊?我瞧着哪朵开的都煞是要命,让我提早躲了去。”
守炁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这个算不出来,看伽蓝又道,“许是我只是个花骨朵,还是个花苞就叫你吓得自个儿斩了。”
“唔,你这瞎话编的颇有水平。”伽蓝点评道,头次见扯谎这么有水准的,确实是开眼。
“不过,”伽蓝拍打着衣服坐起身,“本姑娘活了三万年,只开了一朵桃花,他乃是我的夙命情缘,只是个凡人。”
“这不可能!”守炁万分执着,要她道出那人生辰八字再算一卦。
伽蓝心口又是一阵抽痛,低落下来,“不用算了,他已经……”
他已经死了,灰飞烟灭,死于她手。
看伽蓝伤情的模样不似作假,守炁皱起眉头,“不应当啊,你是没有凡尘桃花的,对,那人定不是个凡人,定是你弄错了什么。”
绝望中最见不得希望,伽蓝心口一热,随即比方才更冰凉,将那石妖击的魂飞魄散的法力,相公那一个凡人受了怎么可能不灰飞烟灭呢,可若是相公真的不是凡人呢?
对啊,夙命情缘,生生世世的,她们还没有生生世世呢。
伽蓝眼眶一潮,“他或许不是凡人,不是凡人呢……”
守炁算卦很是利落,那短短片刻,伽蓝屏息的小心翼翼,唯恐空欢喜一场。
可守炁的结果果真没叫她失望,他道,“此人确实不单单是个凡人,按卦象,是天福享尽临尘投胎续褔的,至于凡间那寥寥数年已续够了,此时早金魂归位。”
伽蓝心口炙烫的更厉害了,灼的她眼眶哗啦啦湿了一脸水泽,“那他在哪,我要去哪里找他,你再算,再算算……”
伽蓝已然是信了。
守炁勉力才将她按住,“这个算不了那么分明,天机何以那么容易勘破。”
伽蓝心口像浇了一盆凉水,滋啦一响,腾腾散着热烟,虽有些失落,内里还是炽热的很,只要活着,总能寻到的,此次出了锁妖塔她便去寻。
她时哭时笑,看着欢欣多于不悦。
守炁紧锁眉,“虽然我堪不破天机,不过好心奉劝你,此人是你命中五朵烂桃花之一,你且还是避开些。”
伽蓝哪里能听得进去,只顾泪涔涔的哭着、笑着。
往日时辰总鬼影般溜得极快,被关进锁妖塔这两日不知为何这么慢。
伽蓝焦心等着。
封印再启时,是个月黑的晚上,昆仑山的神君约莫凑够两日就赶紧来启开了封印。
伽蓝是被守炁推醒的。
短短两日,因着有守炁那一卦,伽蓝实实在在感恩于他,冲他肩膀拍了拍,“你放心,我对锁妖塔这万千戾气起誓,定为你讨回公道。”
言罢,就准备走。
守炁含笑拦住她,指了指塔顶悬的宝珠,“不必再跑下去了,那宝珠移开便能出去,我这暗无天日了许久,也叫我赏赏月光。”
伽蓝一颗心早飞出去了,哪里去想那么许多,道了谢真去移那宝珠,宝珠一开,一道红影嗖的一下飞出,快的跟阵风的。
塔底,众人正于那一身伤的托水神仙诊脉,加之月黑,守炁动作快,竟无一人注意到。
守炁将伽蓝掳至一个密实实铺了一层树叶子的小树林,伽蓝还没将他如何,他自己先身子一歪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伽蓝拎着一根绿藤傻眼,“喂,你莫要装死。”
她本已打算好这厮要是图谋不轨就抽他个满脸窜花,叫他再也不能用一张和善的面孔骗人,不想却自己倒了。
守炁道,“你不必如此戒备,我没要害你的心思,只是想借你打开宝珠,出锁妖塔,那宝珠若非修为精湛高深,根本移不开,我若是要害你,方才大可将你推入宝塔,自己跑出来。”
“你少花言巧语,”伽蓝绿藤在地上一抽,“你不将我推入宝塔是晓得有人在外头接我,若是我不出来他们也会进去寻,你说,你骗我做下如此大祸,是自己回去还是我擒你回去。”
“我从未骗你,塔中所言句句属实,我同偃月仇隔八荒,非自己报了方得甘心,这才利用你出了锁妖塔。”
这桩事,伽蓝是同情守炁的,她收了绿藤,“我晓得你很是冤枉很是不甘,可你这样自己逃出来是不是不大妥?”
守炁闻言抬起头,眼睛十分明亮,“你放心,我毕生修为都卸在了锁妖塔中,定能镇守个万年无虞,便是有朝一日败露了,也绝不会供出你。”
伽蓝摇头,“哎呀,不是,我是说你这个样子,偃月如今是战神,本事是不差的,按你所言又心思缜密,你如何报的了仇?”
守炁一愣,没想到伽蓝忧心的是这个。
伽蓝此时确然将他做个朋友,一拍他肩膀,“这样如何,你先寻个地方躲起好好修养时日,待我将手头的事了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