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头西下,楚炼才幽幽转醒,可见这一花盆砸得有多重。
“哎呦,疼死我了!”
楚炼坐了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个鸭蛋大小的血包,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再一照镜子,满脸是血,都已经结痂了。
“唉,看来做人还是得低调啊!”
打了一盆水,咬牙忍着疼,将自己的脸收拾干净,这才想起来那个罪魁祸首。
花盆很大,跟个小水缸一样,土呛呛的,依稀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些花纹。
这东西他以前见孙长老鼓捣过,听说是他年轻时外出历练时捡的。
当时拿回来打算种花,可后来光顾着修炼了,哪有时间干别的,就把它扔在了一边。
至于一个破花盆怎么会跑到柜子上面的,估计又是吃完毒蘑菇当成灵石给藏起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碎成劈柴的床,楚炼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给人当孝子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弄到一间房,你特喵的还把床给我弄塌了,我晚上怎么睡觉啊!”
“老子今天要是不让你粉身碎骨,我就不姓楚!”
越想越生气,越琢磨越上火,楚炼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大花盆就出了屋子。
院子里有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只见楚炼将花盆高高举过头顶,照着青石用尽全力扔了过去。
不拎不知道,这花盆可比看起来重多了,大约有个二百来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不过楚炼这几年一直都在坚持炼体,想着有一天能够觉醒神宫,一飞冲天,所以举起这个花盆倒是不费劲。
花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着青石飞去。
“嘿嘿,让你招惹老子,这下……”
楚炼心情大好,瞪着两只大眼等着看花盆粉身碎骨。
可是下一秒,就听“哗啦”一声,撞到青石上的花盆完好无损,反倒是青石碎成了八瓣。
不仅如此,经过青石的反弹,这花盆竟然又沿着刚才下落的路线飞了回来,在楚炼惊恐的目光中,不偏不倚地再一次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眼前一黑,他就倒在了院子里。
这次晕的时间比上一次要短,可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楚炼坐了起来,脸上黏糊糊的,摸了一把,借着月光看去,又流血了。
挣扎着回到屋里,点上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又一次把脸清理干净,他这才发现,就在第一次被砸出的那个血包上面,又被砸出了一个包,比下面那个略小一些。
楚炼欲哭无泪,这是怕大包太孤单,给它找了个媳妇吗?
你们谁见过脑袋上被砸出一个葫芦来的,老子是葫芦娃吗?
这个熊样子,你让我明天怎么出门啊!
一想到明天被师兄弟们嘲笑的样子,楚炼又一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重新来到园中,将倒在一旁的花盆扣在了地上,底部朝上。
又拿来好几块大石头摆在花盆周围,防止它挪动。
“你不是喜欢飞吗?老子看你这次怎么飞!”
看着自己的杰作,楚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平时劈柴的大斧子,举过头顶,一记力劈华山,又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花盆砍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斧子和花盆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然而,楚炼心中期望的粉身碎骨还是没有出现,花盆依旧好好地扣在地上,可斧柄却禁受不住巨力,从中间“咔嚓”一声折了。
楚炼傻了,呆呆地愣在原地,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花盆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啊,也忒硬了点吧!”
“要不孙长老这么多年一直都当宝贝一样存着不舍得扔,原来真是个宝贝。”
“哼,还骗我说是用来种花的,大骗子!”
“只是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斧子头儿哪去了?”
斧柄是折了,一头被楚炼握在手里。
可连着斧头儿的另外一半,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算了,黑灯瞎火的,明天再找吧!”
楚炼摇了摇头,就准备把花盆搬回去,可忽然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物体照着他的额头就掉了下来,正砸在“葫芦”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楚炼口中直冲云霄,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现在已经是半夜,其他外门弟子本来都已经熟睡,却都被这一声惨叫给惊醒了。
“我去,啥情况,楚炼那孙子不是不嚎丧了吗?”
“不知道啊,之前他嚎我们都知道是假的,可刚才这一声不像是在演戏,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