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老板的电话就过来了,让我抓紧时间收拾,车二十分钟在宾馆楼下接我。
我睡得迷迷糊糊,活动了下身子,发现哪儿哪儿都疼。
下了楼,发现一辆霸道停在路边,张老板见到我摆摆手。
我走过去,发现副驾驶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许老板坐在后排。
光头看到我,上下打量一番,操着很浓的东北口音对着许老板说道,“老许,这就是那小高银啊?这小玩意儿长滴真精神。”
我看看光头心说这谁啊,咋说话咋咋呼呼的呢?
光头自来熟,下车拍拍我肩膀,疼的我矮下身去。许老板见状赶紧说,“老毕你轻点儿,小沈昨天刚受伤,小沈,这是毕登,你喊他毕哥就行。”
张老板从旁边笑骂一句,接着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我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光头也笑骂,“还不得怪我爷那老登,起啥名儿不好起个毕登,被人嘲笑半辈子了。”
张老板过来把我请上车,说道,“老许和老毕跟我都是多年好朋友了,昨天我精神状态不好,后面又喝高了,咱今天得好好谢谢你,小沈咱就去我们那温泉泡泡吧。”
“张老板,我这浑身是伤的,下水别再感染了。”
“没事儿,我给你胳膊套个防水,脑袋别进水,泡半身儿就行,放松放松。”
“就是,泡完领你上屯子俺妈那边去,她做的小鸡儿炖蘑菇老毕了!”老毕插口道。
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下,我就从了。
我们一行人先到张许二人开的温泉泡了半晌,老毕的口才那是相当好,一路上就靠他来活跃气氛,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张老板有次差点把车翻沟里去。
过了晌午,老毕说这里离他妈家近,就在牛道沟,非得拉着我们去尝尝家里的小鸡儿炖蘑菇。
“我跟你说沈子,你指定妹吃过俺们这边的小鸡儿,锅里高上点儿山上摘的野蘑菇,嘎嘎香!哎呀妈,不能唠了,再唠哈喇子都出来了。”
相处没多少功夫,他已经从小沈喊道沈子了,让人听起来像是哪个小寡妇一样。
你说我这人吧,长得帅,又懂礼,唯一的毛病就是嘴馋,听他这么说,我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行,老登,那我就打扰了哈。”
“你憋叭叭了,叫啥老登,就叫老毕,或者登哥。”
“行,老毕登哥!”话音刚落,又引来老张和老许的一阵笑声。
没多久,车就开进了一个叫牛道沟的村子。
老毕带我们去了他家,进门就招呼,“妈,家来且了,把小鸡儿炖蘑菇整一个!再来俩硬菜!”
见没人答应,他推门进屋,和出门的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
小孩七八岁的样子,是老毕的侄儿,老毕一巴掌拍小孩脑袋上,“毛毛愣愣的,干哈呢?”
小孩儿摸着脑袋说道,“大爷,我爹让长虫拿住了,我奶让我去小围沟请王二姑。”
“那老鸡婆子,神神叨叨的,请她干哈,来回屋说说咋回事!”
小孩儿领我们进了屋,一进屋,就发现炕上趴着一个男人,脸色憋得酱紫,浑身起满了类似鳞片的东西,在床上来回的蠕动着,一个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
我看着头皮发麻,这就是一条蛇的样子啊!
“老二蛄蛹啥呢?”老许问道。
“这哪长虫啊,这不蛆么?”老张也跟着补刀。
“你俩上一边啦去!”老毕骂了一声,看向了我。
我知道,这小鸡儿炖蘑菇怕是不能白吃了,又来活儿了!
我走上前,看到老二的双眼变成了竖瞳,还闪着精光,我对着老二额头画了个符,接着念了几句咒语。老二逐渐安静了下来,脸色恢复正常沉沉的睡去,老太太一见,赶忙对我道谢,求我救救他儿子。
我点点头,就听老毕问他侄子,“你爸到底咋了?”
他侄子还没开口,就听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抱怨,“你弟弟惹了常大仙,这不报应来了么?”
老毕让她妈别激动,让小侄子把前因后果说一遍。
小侄子说昨天早晨,他陪他爸下地干活,中午的时候准备回家吃饭,走到路边看到一条小蛇在路边刚蜕完皮,奄奄一息的。
他爸出于好心,怕路边来往车辆一不小心把它压死,就把小蛇捧进旁边的草丛里了。
谁也没在意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今天一大早,那小蛇居然爬到他们家门口了,身子蜷成一团,身边还放着一只死兔子,显然是来报恩感谢的。
照理说这是件好事儿,但老二那彪呼呼的劲儿估计跟老毕一样,高兴之余跟他儿子说,连着两天遇到这蛇,这缘分可不浅,当即抓起蛇尾,左抽右甩,在他儿子的惊讶中把蛇塞瓶子里泡了酒。
我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