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阳紧皱眉头。
他倒不在乎花费五千金,请几位朋友,在芸娘画舫宴饮。
他只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少年,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信长兄,小弟愿赌服输。”
“只是,我实在不相信,他若有这等大才,为何咱们从来未曾听闻过?”
“会不会是有名师传授。”
吴为道:“英雄自古出少年,墨阳贤弟,你不也是年少成名,青云阁一战而天下知么?”
赵墨阳点了点头。
这时,二楼又落下一道条幅。
上面两个大字:莲花。
众人一阵骚动。
莲花向来便是文人墨客所喜爱的花卉。
“这题目如此简单。”
“愈是简单,愈是难啊。”
吴为轻摇折扇。
“这种寻常所见的题目,早被名家写的俗烂。”
“若能得到出尘脱俗的佳句,便可石破天惊。”
方苞道:“吴贤弟对这位外乡客,十分赞赏,莫非你知道他是何人?”
吴为眼中,一抹是神秘莫测的笑意。
“方老先生,墨阳贤弟,你们且看吧。”
“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赵墨阳见吴为一副神秘的样子,心中暗惊。
低声向方苞附耳道:“方老,近日来,你可知青州,有何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么?”
方苞初识,并未在意。
低头沉吟片刻,又看了眼一身贵气,轻摇白扇的徐飞。
再看了看徐飞身边的“书童”。
那书童皮肤细嫩白皙,脖颈没有喉结,非男似女。
但面上神气十足,傲然挺立。
这云心楼的客人,人人都身价不菲。
也都通晓些许文墨,更有许多,是豪门贵族公子,文采风流。
可在这群才俊之间,那位公子,连同他的书童,却依然如同鹤立鸡群。
是如此的卓然不群,令人一眼便能看到。
灼灼其华,似有光芒。
方苞顿时一惊。
“莫非?”
赵墨阳道:“莫非什么?”
方苞道:“近日来,七皇子殿下带领寒州军途经咱们青州城。”
“听闻他本是前往沧澜江迎接未来的王妃。”
“却在咱们青州干了几件大事。”
赵墨阳点了点头。
“他一到赤阳山,便铲除了十八山寨的山匪,还将缴获的银两,一部分赈济灾民。”
“另一部分,捐献给青州,用于修筑河堤。”
“第二件,他自己如今便住在受灾严重的城西民居,还将些些破损民宅,重新修筑一番。”
方苞点头道:“墨阳老弟,果然消息灵通。”
赵墨阳闻言,神情傲然。
“家父随同太子殿下,在太子府邸接见了七皇子。”
“据家父描述,这位公子和他的书童,倒是极似七皇子和他的贴身小太监。”
方苞闻言,更是确信,此人便是七皇子徐飞。
转头向吴为:“难怪吴贤弟胸有成竹。”
“原来早知,此人便是七殿下。”
“老夫眼拙啊。”
吴为笑道:“七殿下甫一进城,小弟手下,便已见过殿下銮驾了。”
此时,几位公子,已然写就自己的荷花诗。
段无夜的诗作一撼,众人顿时大声喝彩。
吴为道:“无论段兄做出何等的锦绣文章,又怎能比得上七殿下呢?”
“他在河阳的那首‘不教胡马度天山’实在是义气干云的好诗。”
赵墨阳道:“‘丈夫三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也早已传遍海内。”
方苞道:“老夫最喜那句‘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西岐终不还。’”
“哈哈,哈哈。”
吴为举起杯道:“方老先生,竟然心中有如此忧国忧民之情怀,令人敬佩。”
方苞道:“惭愧,惭愧。”
“恨无投笔从容志啊。”
赵墨阳道:“老先生,心有家国,亦可以笔为矛,以纸为剑。”
“对。”
“说得好。”
“那么,我们就共同举杯,对影成三人吧。”
“哈哈。”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宾客全体安静下来。
他们在等待掌事诵读徐飞的诗。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此句一出,语惊四座。
尤其那些云心楼中的歌姬,无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