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似是自言自语,亦似是在问几位将领。
“殿下,自然是攻上去,以我们今时今日之实力,定会一战即胜。”
凌潇意气风发,端坐马上,俨然英勇的少年将军。
卫青道:“殿下,我们刚刚俘虏了众多山匪,他们定然刚收到消息,而且支援的西岐兵,也暂时离去。”
“此时,是攻城拔寨的良机。”
“卫将军乃当日之战神,所言有理。”
“凌潇听令。”
“凌潇在。”
“带领一百人马,从右路策应。”
“领命。”
“张威,带领一百人马,从左路策应。”
“领命。”
“卫青随我一同直攻总寨。”
“龙云、龙雨、龙剑、龙水、阿青、阿碧,先行探查,若对方有疑阵,速来禀报。”
众人领命而去。
张威和凌潇,率领人马,从左右两路悄然而进。
徐飞同卫青、陈明远,率领其余三百将士,向总寨进发。
来至总寨门前,只见寨外,肃立有五百山匪。
当先一排约有十人,端坐马上,显然是寨中头目。
为首一人三十多岁模样,面容俊朗,身形挺拔如松。
剑眉星目,竟似一个书生谋士,并不像是山寨匪首。
越是如此,徐飞越发觉得,此人非同寻常。
陈明远策马上前:“沈天星,你可知劫持刺杀皇子,是为何罪?”
那书生模样的人,正是寨主沈天星。
“陈大侠,想不到你也为朝廷卖命了?”
陈明远道:“你既然识得陈某,定知若非真正圣贤,岂能令陈某甘心辅佐。”
“你虽然改换了样貌,但当年定然也是个名士豪杰。”
沈天星道:“陈大侠过奖,沈某不过无名小卒,寻常百姓,活不下去,在此落草。”
陈明远道:“无论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你今日劫击大楚皇子,已犯下必死之罪。”
“快快投降,殿下说不定可放你条生路。”
沈天星冷笑道:“什么皇子?什么大楚?我既敢伏击,又岂会屈服于你?”
“寒州早已被西岐占领,大楚何时来救过?”
陈明远道:“朝廷每年都要拨金银百万,锦缎丝绸千匹,送往西岐,就是为了保护寒州百姓。”
沈天星道:“陈大侠,你太过天真了吧?”
“这等谎言,你还相信?”
陈明远被呛得不知如何回答,脸色涨红。
事实上,他的确不知道,朝廷究竟给西岐多少赔款。
徐飞心中暗想,看来这沈天星,对大楚定有深仇大恨。
朗声道:“沈寨主,多年来,朝廷对寒州,确有亏欠,但并非刻意冷落。”
“连年天灾,兵马不强,而西岐新晋崛起,其势不可挡,若是冒然派兵相抗,燕齐亦会趁火打劫。”
“天下大势,岂是非黑即白,如今本王到此,便是收复寒州大好河山。”
沈天星冷笑道:“寒州王,你也如此天真啊!”
“天下谁人不知,你是有名的废物皇子,酒后荒唐,被皇帝贬谪于此。”
“纵然你一路铲除了几个小妖小怪,铲平了几座匪寨,可与西岐铁骑相比,他们不过是一盘开胃的小菜。”
“写些酒后助兴的诗词,说几句豪言壮语,若能安天下,那么,那些书苑的书生,才是王侯将相。”
他一席话,言辞犀利,毫不留情,连陈明远和卫青,都不由得额头浸出冷汗。
他一番奚落,徐飞却面色不改,毫不在意。
道:“说得好。”
“沈寨主所言,甚合本王之心。”
“当今大势,诗词歌赋,的确无法平定天下。”
“故此,沈寨主投笔从戎,守护大楚边境,守护寒州百姓,多年来,功劳卓著。”
沈天星未曾料到,他一番激烈言辞,这位十几岁的少年皇子,非但不恼羞成怒,反倒称赞起自己。
心中暗想:“传闻中他行事沉稳而果断,处变不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他行事,实在捉摸不透。”
沈天星道:“寒州王,你所带不过千人,莫说要驱逐西岐,便是连我这小小山寨,都过不去,又如何谈平定天下?”
“不过是书生意气,匹夫空谈。”
徐飞道:“本王并非书生,亦无意气,只有爱民之心。”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寨主不和你在这闲扯了,用手中武器说话吧。”
沈天星一亮手上长枪,拉动马缰。
“且慢,本王尚有一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