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走的匆忙,阳止不解头绪。
晚间碰到贺砚来了,便与他说了这件事。
贺砚听了,也没觉得何处不对,干脆便不想了。
他今天回来的早,还去南风那里拿了几盏电子灯来。
阳止房内有连接的电线,正好能用。使用起来,也确实比蜡烛明亮许多。
今早得了他的口信,阳止便没吃晚饭。等着他来一块用晚饭。
饭后时间还早,怕他无聊,阳止便带着他去看戏园的人练功。
实际上戏园的人并不算多,即便每回上台,也只有固定的十多个人。练唱功的,练软功的,舞刀枪的,说书的。种类也多,看的也稀奇。
毕竟是戏园,唱戏的总有一个台柱子。
阳宴戏园也不例外。
唯一的台柱子是个女人,嗓门清亮,面容姣好。叫姣姣。
姣姣是阳止从烟花楼买来的,原本在这里打杂,后来被阳止发现嗓音条件不错,便专心唱戏去了。
其实这里大多的人都是阳止买来的,各种方式的都有。
阳止一边看着,一边带着人与贺砚介绍着。
贺砚对阳止的事情向来感兴趣,他得趣,众人便愿意多和他说上两句。
其实阳宴戏园的人出身都不大好。像春桃和阿福是很早就被收进来的。春桃是卖身葬父,被大爷给买回来的。
阿福原本是在镖局做活儿,后来被同行挤压做不下去被大爷买回来的。
虽然是容尧买回来的人,但是跟着阳止的时间却最长。
其他的人都是阳止买回来的。
人不多,出身苦。所以阳宴戏园不比别的戏园,没那些勾心斗角的戏码。大家同病相怜,这么多年早就成一家人了。
原本有些人还忌惮贺爷,那是因为贺爷出身高,不太敢同他靠近。
后来发现贺爷其实没什么架子,到最后甚至也能坐一块儿说上几句话了。
阳止坐的远,难得见贺砚话多的模样,内心也想戏园的人同他多亲近,便没有阻拦。坐在一旁,远远的看着。
即便这么看着,也觉出几分趣味来。
这边的话题聊着,忽然一人问道:“贺爷,过两日就是三爷的生辰了。”
众人恍然。
阿福是记得的,颇为遗憾道:“原本想着大爷二爷能赶上的。”
贺砚确实不知道过几日是阳止的生辰,听了便上了心,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阳止的生辰办的不大,每年只是在戏园里闭门自己人过。一碗长寿面,一出众人精心排练的戏,就这么过去了。
大爷二爷不在,三爷也没那个心思大办。真的操办起来,难免多了人应付。
三爷自己是从来不记这回事儿的。于是戏园的人便轮流给三爷煮长寿面,有一回还闹出了笑话。
戏园里头不是人人都会下厨,有一回有人硬着头皮给三爷下了一碗长寿面,差点把后厨给烧了。
那一回闹的众人哭笑不得。
说起这种琐事,难免害怕贺爷觉得无趣。
可是贺砚并非无趣,相反还听的有趣。
心上有了挂念的人,总是想着更多的去了解从前他的模样和生活。
戏园开了这么多年,糗事也做了不少。
众人津津乐道,聊的眉飞色舞,贺砚便静静的听着。
有几回也被逗笑了,便远远的隔着众人看着阳止。
贺砚极少笑的这么开朗,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那双含着笑意和温情的眸远远的看来,阳止都不太能忍得住。
远远的坐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还是走过去问了一句:“说什么呢。”
见三爷走近了,众人笑的正欢。偏偏走开了,给贺爷三爷两人留出地方来。
阳止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戏谑的瞧着他:“你倒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你一来了,他们便不搭理我了。”
这番话说的很亲昵,听着有些像小孩儿争宠一般。
贺砚听的心软,看着他也心软。
贺砚坐着抬头看他,牵住了他的一只手,指尖纠缠在一起。
那双眸中蕴含的笑意还没散去,看的人心动。
“因为我们都喜欢你,所以才能一块儿说的上话来。”
听到这话,阳止心头触动。
这会儿众人特意给他们留了场地出来,也没人看着,阳止难免大胆了一回。
阳止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那双满是自己倒影的眼睛,看着看着,自己也笑了。
“什么?砚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贺砚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从他垂落下来的长发间穿了过去,扣住了他的后脑。
“我说,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