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接过春喜的手帕擦掉额头的汗水,“春喜,林娘,咱们出去一趟看看昨儿个说的那二层小楼。”
三人来到大街上,谢芊有些激动,这是她半月以来第一次出门。
她看着周围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来到小楼对面,确实如林娘所说,这是最符合谢芊条件的地方。
她边走边思考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衙门布告栏旁。
“有人沿街偷了富商们的玉佩,广寻线索,找到赏银五百两?!”
她看着新贴出来的告令,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不多时,窗外夜色渐深,幽幽皎月栖息在树梢,谢芊屋内烛光未熄,她坐还在窗前鼓捣着从收藏室拿出来的一盒小木偶。
小木偶只有十厘米高大,全身漆黑,只能在晚上行动,遇到危险能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要不仔细查看,就发现不了它们。
谢芊用手指轻轻抚摸它们的脑袋,抬头看向窗外。
“去吧,守在安平大街内,东西还未偷完,那个窃贼一定还会再来。”
淡淡的清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点点细碎的阳光,谢芊打着哈欠头发凌乱的坐了起来。
昨晚熬夜等待到凌晨也没有任何结果,难道被抓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想道。
铁匠铺昨天已经将谢芊画的木偶修理工具做好。
她摸着这些与过去相似又不一样的工具,拿出在逃跑时损坏的精木偶。
谢芊坐与窗前正认真地寻找损坏的地方,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谢芊抬头看去,对面的屋檐上正奔跑着一位红衣少年,他高高束起的发随风舞动,右手紧握着身侧的长刀。
少年似乎感应到视线低头望了过来,只见一位少女黑发如云,眉如翠羽,面带惊诧的看向他。
视线只交汇一刹,少年却完全移不开视线,接着他一时不察,不小心踩空瓦片滚落到了庭院里。
谢芊连忙从窗台内探出身子,“你没事吧!?”
少年捂住通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双眼含糊地说道:“……我没事,我很好。”
谢芊松了一口气,不远处传来呼哨声。
少年听见声音站了起来,耳廓通红地双手抱拳说道:“人抓到了,我得回去向上官复命。”
谢芊看着他外表无虞的模样,不禁扬唇提醒道:“快去吧,若是摔得严重,还是得去医馆里找郎中看看才行。”
少年点点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在下锦衣卫总旗陆今安,今日冒犯了,改日定来赔礼道歉。”
说着还未等谢芊反应过来,就跳上屋檐飞速离开。
谢芊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地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转头回到窗前继续修理精木偶。
顺德大街上。
“陆总旗,你不是抄近道吗?怎么还没我这大街上跑着的来的快?”一个锦衣卫上前搂住陆今安的肩膀揶揄道。
陆今安甩掉他的手臂,没像往常一样与他斗嘴,只是不耐烦地说道:“裴景,走开。”
裴景上下打量着陆今安的模样,得出结论,“根据我从小和你长大的交情来看,你有事。”
陆今安目光游离一瞬,挥手示意其他锦衣卫带着嫌犯先回去复命,拉住裴景坐在面摊前。
“……我今天抄近路时遇到了一位女子,一见她,我便觉着心跳擂鼓,”说着他有些难以启齿,“然后我就从屋檐上摔下来了。”
裴景眨眨眼睛,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他看着路今安阴沉下来的脸色,拍着胸脯保证道:“今安,哥帮你,保你抱得美人归。”
一点青灯如豆,印着谢芊那如白瓷般的侧脸。
她坐在桌前,静静思索着。
她白天时询问了衙门的差役,得知窃贼还未寻到,于是继续派出小木偶去安平大街守株待兔。
地面湿滑,一只小木偶在攀爬中不小心掉入枯井中,谢芊正想自行控制它爬出来。
才看一眼,她就猛地站起身,椅子砰地倒在地上。
“谢小娘子,发生何事了?”春喜在外间敲门询问道。
谢芊控制颤抖的身躯扶起椅子,“春喜,我没事,椅子不小心被我碰倒了。”
她复又坐回椅子上,平复自己的情绪。
安平大街最后一户人家屋后的枯井内,有一具尸体。
他家是唯一还未被偷走玉佩的人家,谢芊想着。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小木偶来到尸体旁观察着。
她看到了尸体的模样,虽如今面目全非,但也能看出是个男子,衣着普通,唯有手边散落着的许多玉佩引起了谢芊的注意。
除此外毫无其他线索。
术业有专攻,趁夜谢芊让小木偶将枯井内其中一块玉佩和她写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