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拉着凑近他看了看绳子两端,满意的点点头爬上了榻,护着苏泽云的伤口把他弄趴下盖好被子,乖乖的贴着他躺了下来。
苏泽云抓着脖子上的绳,材质意外的软滑,他好奇的问:“你这是干嘛呢?”
直到粘上柔软舒适的床,硬撑好几夜的萧玄才露出了满脸疲惫,他侧着身焉了吧唧的望着他。
“我想睡会,我怕你走了,不要我了。”他的话里带着惶然无措,眼神小心翼翼的,生怕就在自己不经意间这人就走了,找不着了。
苏泽云心一下软了,暗骂自己不争气。
想到萧玄怕他离开,用绳子把两人系一起才肯安心睡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
又低头看了眼两人的脖子,哭笑不得。
“睡吧,我不走。”
“犟犟说话算话的。”萧玄撇了撇嘴,凑近在他脸上亲了口,低下了头靠在他肩上。
扇动的眼睫似在信任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紧紧攥着绳子才安心的合上了眼。
萧玄对他这么好,大富大贵就在眼前,被亲了口算什么。
小问题,小问题。
咬他一口都没关系。
苏泽云大方的安慰自己。
等了片刻,耳边就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可怜了睡足了两日的苏泽云,他趴着了无聊赖看着睡熟的人。这人睁着眼的时候不明显,现在一睡着眼底的青色就全显了出来。
萧玄这几天应该是吓着了。
苏泽云想走一事两人心知肚明,萧玄这么害怕他离开,这是他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是他自己,也是不舍的。更别说是喜欢黏人的萧玄了。
他上手把萧玄来不及取下的发冠摘了下来,黑长的发铺散开来衬的那张脸越发秀眉俊目的,精美的像个玉瓷娃娃。
苏泽云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还是睡着的时候乖巧,安安静静的。
他刚收回手准备悄悄的解开绳子,靠在他肩头的萧玄貌似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皱着眉头直哼哼,拱着脸不知道要做什么。
“别乱动,我在这呢。”苏泽云耐着性子哄,又去轻揉他的脑袋,见他老实睡了过去,刚抬起手这人又哼了起来。
怎么和小猪一样一样的。
他重新覆上手掌,带着安抚意味的慢慢揉着,这才把萧玄哄踏实睡着了。
直到夜色朦浓,皎皎月色照的屋内冷亮一片。
苏泽云趁他睡死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解了绳。
为了不牵扯到隐隐作痛的伤口再次出血引起萧玄的怀疑,他小心的推开了压在他腿上的双.腿,时刻注意睡熟的人。
挣脱后边揉着麻木的胳膊边往外走去,白日里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是个大府邸,建筑规模程度不亚于先前在南守城的。
看来现在很安全了。
院内竟无下人,他溜达了没多久就引起了觉浅的立若注意,立若见着他后先是一愣,后又紧皱着眉头,“你伤还未好不宜出来走动,还是先回屋吧,要是让大皇子知晓了怕又要发怒了。”
“他发怒?”他看了眼空中月压根睡不着,现在还有事想了解,
“你不说我不说萧玄不会知道,我有话和你说,说完我就走,先去你屋。”
立若他两个都不能得罪,没法的跟着他后头进了屋。
“我们这是在哪?”苏泽云怕拉扯到伤口,就没坐着。
立若进了屋没关门,他的左肩上被包的厚实,固定在胸前。苏泽云看了他一眼拧起了眉头,这人原本脸就属阴白的那种,现在更是惨白一片。
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立若单手为他倒了杯茶,“长州州城,我们现在在州主夏厚树安排的一座府邸内,府内外有重兵设防巡守。我已传信命人将大皇子遇害一事快马加急送去斗城,陛下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并派人来接大皇子回皇城。”
据他从石敦那得知的消息,长州乃是澜王朝四大州之一,整个澜国度从左至右被划分为风州、琅州、长州、青州。而青州则是主州,一切中心的源头。
澜王朝国富兵强,物阜民丰,疆域辽阔无边无涯。
总城池共有三百余座,因着这十四年间澜王朝得以休养生息,澜皇勇志帝萧弘济紧着重武轻文来发展,现如今每座城池都有至少十万兵力可调动。
南守城是边境防卫城池,刚好又在鱼龙混杂的南幽地段,若大动兵营护送大皇子回皇城被诸国钻了空子攻进来,那他雷飞林可真是千古罪人!
所以才想着先用千余精锐将大皇子送至长州州城,再由州城拨重兵护送大皇子一路东行回家。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节点遭小人所害。
苏泽云拿起茶盏慢慢喝着,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他颌首说:“查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