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若低着头暗自为颜小将军上香祈祷。
“他性子善,不忍心你为他而受罚。既然如此,立若你就好好守着他,莫让孤失望。”
立若微微抬头,看向那群人中身姿秀颀的男子,郑重道:“是,卑职定不负殿下之命,忠心伴苏公子左右,以性命护其前后。”
苏泽云命人将石室墙上的灯盏全部点上,他倒要看看这回萧玄怎么一袖子甩灭。
萧玄对着两排明亮如昼的烛灯拉下脸,不开心。
苏泽云搦着毛笔,“阿玄,我想在这要选几块地,种些菜养些鸡鸭禽。”
都说民以食为天,食才是人生大事。苏泽云在安国一人住的时候,就喜欢种种菜养养鸡鸭,看着院里一地战果就让人安心满足。
只有自己手里实打实做出的东西,才不会离开自己。
萧玄想到在安国的小院子,温馨充实,是他在安国唯一快乐的地方。犟犟这么一说,心里估计已经潜移默化将这当成家来对待了。
萧玄走到他身后,两手圈着他抵在桌沿,压下身缓缓说:“犟犟喜欢做什么便去做,把这当成自己家。”
苏泽云偏头一躲,热热的气流肆无忌惮的侵蚀脖颈,引的阵阵酥麻。
这样子,自己真的安全吗?!
苏泽云搁下笔,突然从他臂弯弯下去想要跑走。萧玄像是早料到了他的动作,一手迅速揽住他腰,圈进怀里。
萧玄笑:“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泽云看着他身后的石板大床榻,眼皮一耷,脸埋进他怀里,轻声说:“阿玄,我困了,我想休息了。”
萧玄手指背轻轻抚他的脸,捏捏他耳朵,缓声道:“好,我唤人来熄灯。”
他哪会不知道犟犟的心思,但这般躲着究竟为何?
犟犟好像很怕。
只要犟犟在自己身边,他可以慢慢来,来日方长总会有法子让犟犟愿意的。
萧玄轻轻咬他耳垂,“我亲自伺候犟犟休息。”
苏泽云在他怀里吓一激灵,脑子里的两小人提笔奋写急救章程,为寻出一线生机。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时,萧玄传人来将一屋子明灯尽数熄灭,只在石板床触手可及处的矮石柱上留下一盏小灯。
苏泽云被萧玄跩上床,石板被软垫垫的柔软丝滑,从冷石之中不断涌上淡淡凉气,沁凉舒适。
他小心的往里挪,转个身面对石壁,尽量降低存在感闭上眼睡觉。
刚褪去外衫爬上来的萧玄无声轻笑,他转身将石室内唯一笼着光亮的灯熄灭,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将人一把抱了过来,紧紧攥在怀里。
苏泽云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心里唾弃自己不争气,这么胆小。
萧玄脸蹭了蹭他后颈,亲了口,“睡吧,不动你。”
苏泽云装作没听到,缓缓放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黑暗里的等待尤为漫长,萧玄听着怀中规律浅淡的呼吸声,内心渐渐宁静下来。
萧玄放轻力道,将他翻个身环着,苏泽云突然被惊醒,扭着身想要推开他,找个舒适位置继续睡觉。
“犟犟乖,犟犟不怕。”萧玄不如他意,箍着他腰手心轻柔的拍着他后背,声音低缓温和一遍遍的哄着。
苏泽云趴他怀里,渐渐睡去。
夏日的清晨夹着微微凉风,苏泽云天一亮就醒了,昨晚睡的格外香,一觉到天亮。
起来的时候没看见萧玄,苏泽云把东宫里能摇出来的人全给摇了出来,各各手拎铁锹锄头和铁铲,圈了一块地方,撬地砖!
一群人面面相觑,看着脚下白透生纹的精美地砖一阵肉疼。东宫里的一物一景皆是经过工部层层筛选,所用之物全是民间罕有极为华贵的。
就是一块砖,也价格不菲。
包三一咬牙,撬起地砖,大喊:“干!”
苏泽云身后有太子撑腰,没人敢置喙。
选的地在东宫后院里头,不起眼也不占地。苏泽云唤包三去请民间瓦匠和木匠,搭起结实宽敞干净通风的棚子。
棚子分有无顶,有顶的瓦棚下头被石头砌成多个矮间,无顶上空直视苍穹,四处都有木柱,以备紧急状况。
钱足效率高,一日功夫全部竣工。
苏泽云一整天都在围着棚子转,立若贴心的打着大伞站他身侧替他遮毒辣辣的日头,苏泽云有恃无恐,动不动就钻出伞去晃悠一下。
结果,晒秃噜皮。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晖照在大棚房,像是神明为之投下的希翼。
苏泽云拖着半湿不干的衣衫开心的回去沐浴,想着明日一早去农市买鸡仔鸭仔猪仔,有牛羊就更好了。
刚碰水,脸和脖子就火辣辣的刺疼。他忍着疼快速洗完,找了马萍去药房拿些晒伤膏。回到澜王朝后,他就彻底放飞自我,直接被萧玄娇生惯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