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云一愣,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一只略微苍老的手纡尊降贵的伸到了面前,将他虚扶了起来。
紧接着,崛起帝不知怎得,好像知道了从旁侧击这招注定没结果,干脆驱言直入。
先是从几个月前安国犯境作乱多次提出交出叛犯刘倔犟,毗邻三国狗视眈眈一一讲起开始,再到崛起帝深感表露愧疚心疼他儿,眼神就差说出儿子的事我不管了。
语气殚精竭虑,态度情真意切。
苏泽云听的心拧成了一条绳。
安国找他这事他压根不知道,现在想出城也不过是担心开战后白毛和丁乐会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遇到未知危险,想趁还没打之前把两孩子接过来而已。
其实白毛被抓他并不担心,白毛通人性,在安国眼中看来又是祥瑞,说吃苦头……苏泽云真不相信它这狗腿子真会吃……
所以,安国为什么这般锲而不舍,极其恬不知耻的来要他回去?
难不成他在院子里埋在茅厕旁的地雷被人挖出来了?!
还是许化成发现被骗之后,向那安国顾盘进谏报复谗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弘济说的喉咙有些干,他端起温茶润了润喉,缓缓语重心长问:“即便如此,你还是要走?阿玄待你如何想必不用朕多说。”
苏泽云沉吟片刻,就是他现在不能走,那也得将柴巴送走,除了他也就只有柴巴知道丁乐身在何处。
他弯腰行礼,认真回道:“臣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许久,一道叹气隔着暖气飘到苏泽云耳中,萧弘济轻轻叹了口气,唤了门外四喜进来,赏了他枚出城令牌便让人送他离开。
直到出了朝阳殿暖阁,手握金色纹路令牌的苏泽云脑子还在发懵,他微微攥紧了发凉的手指,出了宫往和柴巴约定的地方赶。
暖阁内待人一走,黑沉着脸的萧玄抓着挤干的橘渣大步走了出来,出气似的往地上一抛,看也不看一旁偷瞄他的老父亲,哼哧哼哧的就往门外追去。
萧弘济看了眼地上的橘渣渣,啧啧摇头,负手转身朝巨大的天立大陆图走去,“现在的小年轻人火气真大,既然两情相悦,那就不关朕事咯。”
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骂了出来:“他娘的,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点,现在跟小时候耍赖在皇宫里露臀跑一个样!”
长庆酒楼下的街道喧闹繁华,苏泽云戴着面具不疾不徐的由小二带上楼,进入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厢房。
柴巴看见来人急忙收拾桌上酒囊装进包裹里,等小二走后着急道:“出城令牌拿到了?我们快些走,来之前我观察过了,周围都没有萧玄的人,就现在我们快点出城。”
苏泽云取下面具往茶桌走,盘腿而席时忽然腿.心传来一阵轻微的疼。
起床时脑袋晕乎乎的,时间又太紧迫他就没多留意,这会坐下直接扯到了大腿.内侧的破皮。
脑子里不适想起了昨晚争执闹腾的暧昧画面,他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我不能走,现在安国指名道姓要我,我去不就羊入虎口?不过我可以将你送出城,但是你得帮我把白毛救出来,护送它和丁乐进入大澜。”
柴巴微微皱眉,听到后半句后顿时喜笑上前,“这个自然,不过……”
他伸出两指贼眉鼠眼的搓了搓,一脸可怜相说:“这个……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得要赏些银两给为师?我身老体弱,半截都入土了,也没个积蓄至今还未娶妻……”
“这有些难办。”苏泽云看着他有些为难,“我要是回去为你拿银子的话,出城这事就败露了,先打欠条,以后补给你。”
柴巴急的指手画脚,手在空中比划了座山,讨好笑道:“我知道你在诡浮山里头藏了不少钱,你如今是大澜尊客,吃香的喝辣的也不差那些银两了,要不都孝敬为师吧。”
“你说什么?”苏泽云眼睛倏然瞪大,“那是我娶媳妇养老的钱!你想都不要想!”
他看柴巴颓丧着脸,让人干活不给钱确实说不过去,“这样,我给你张字条,你找到丁乐交给他,他会如实付你一笔不菲的报酬如何?”
柴巴嘿嘿笑,黄口带黑洞的牙显得猥琐又憨实,“好,就听倔犟的。”
在苏泽云提笔拟字的间隙,柴巴好奇的找话题。
“你真的是那个忠勇公苏家世子?”
苏泽云没抬头,“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他们说,你的那块紫色的玉佩正是苏家代代相传给媳妇的信物。”
“嘶……怪不得在来的路上你非要改名换姓。”柴巴拍了拍他肩膀,“你玉佩怎么来的啊?我第一眼看见就好奇了,奈何你这小萝卜头心思多,我实在偷不到。”
“我娘给我的,事不宜迟就别叙话了。”苏泽云从衣襟中取出出城令牌,夹着字条一并递在柴巴手中,“回去后派人去找找纪老头,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