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轰炸声。
苏泽云慌里慌张在黑暗中摸索穿衣,拿着短剑往外跑,刚出门帐就被一群披甲执锐的士兵围守了起来。
漆黑的夜空飘着鹅毛大雪,随着凛凛的朔风纷纷扬扬,打着卷缓缓落下。
领头人拉开头盔上结着薄霜的面具,露出沾着雪花,略微僵硬的脸:“苏世子别担心,太子派我等前来保护您,眼下情况并无大概,天冷还请您进去等待,有什么吩咐尽管告知末将。”
苏泽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此时自己更不能乱跑让萧玄分出心神来顾及他。
“行,我知道了。”
回到帐内,他找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灯,坐在软榻披好被子,安静的等着。
明亮的烛火轻晃,这场爆炸来匆匆,去也匆匆。
苏泽云缩成一团,迷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憋醒的。
苏泽云浑身透不过气来,他手肘用力推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人,睁开眼睛对上萧玄泛着红血丝的眸子。
他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低磁而又沙哑,“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萧玄看着他呆萌可爱的样子,心就勾的痒,“打回去了,具体情况晚点就知道了。”
苏泽云闭着眼点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无情的继续睡。
萧玄轻笑,靠过去咬了咬他后颈,一番心理斗争后才勉强老实的抱着人补觉。
两人刚睡着没一会儿,帐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殿下!昨晚派去探查的兵回来了,有要事通禀。”
是立若隐隐急促的声音。
两人一同睁开眼,苏泽云跟着起来却被摁了下去,萧玄快速套上铁甲:“你再睡会,有事的话我回来和你说。”
苏泽云看着萧玄眼睑下淡淡的青色,摇摇头掀开被子去拿衣衫,“我也去看看。”
萧玄见他执意如此,只好先穿好甲胄再帮他拿薄裘外袍,走到角落打开铁箱,拿出昨晚备好的银甲,仔细的给他穿上,最后再用大氅包住。
“穿的是不是有点多了?”苏泽云仰着脸,艰难的扭了扭笨重的身子。
“习惯就好了,不穿我不放心。”
两人刚出了帐,迎面吃了一脸裹着碎雪的寒风。
苏泽云眺望了眼灰蒙蒙的苍穹,目光掠过密集的帐顶与升起的浓烟,没有焦距的落在了苍茫雪地。
“走了。”萧玄搓了搓冻凉的手,想上手牵他最后却放在他后背,轻轻推了推。
帐内重将们早已到齐,中间站着三个浑身淌水湿透了的士兵,脸色冻的青紫,肩头披了件披风,僵着手快速喝下热腾腾的茶,逐渐感觉到血液回暖后急不可耐的开口。
“殿下猜测矮冬国和雪国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昨晚除夕估计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属下等人受殿下的命令,借着黑夜遮掩,坐着小船去了海上不远处伺机等待。”
另一个小兵神色跟着惊惧起来:“估摸三更天末,敌船如凭空出现一样飞快的开了过来,对准炮口就往城墙轰,我们趁着混乱靠近了敌方战船爬了进去。”
“我……我们看见暗礁另一边,有密密麻麻的战船!”那个小兵瞪大了眼睛,颤抖道:“海上都是!有一艘就像座大山,它的炮口比我们的要大上三倍不止!”
众人均是一诧,神色逐渐凝重,雷克深吸口气按捺住,冷静道:“嗯,此事你们先别声张,都把嘴给闭严实了,先下去换衣整顿。”
三人应声退下后,帐中众人安静了一瞬,纷纷出言开始激切的商讨应对计策。
北边小国这次大举来犯,他们倒是不畏,至多就是没了火器以命相抵,国家的疆土绝不容侵犯。
就怕到时大澜全力对抗,大半兵力集聚在北境,下面蹲着身子贪婪盯着他们的三国会趁虚而入。
到那时,大澜的国门怕是又要守不住了。
众人商榷一个时辰后,雷克下令派东陈把守火器库,出入均仔细记入册。命潭干光全权负责城墙修葺,加重城墙上的巡逻队,提高作战警惕,随时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场仗,不好打。
雷克等人一走,立马写信上报青州斗城,请陛下做最终裁决。
苏泽云和萧玄往回走,不远处白毛披着被子颤巍巍的从一侧军帐间走了出来,跟做贼似的径直往太子帐里走。
帐外的值守士兵漠然不动,余光偷偷瞄着蹑手蹑脚的白狮。
两人眉眼含笑的走到帐外,萧玄让帐外的兵仆去备早膳。
苏泽云抖了抖肩头的雪掀开帘子先进去,脱了大氅摆在木架上,踢了踢窝在软榻边的小鼓包,“果然是我一手带大的,还真随了我,怕冷。”
白毛冒出脑袋,舒服的眯着眼。
“说什么呢,我可没这么大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