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上的话,余公公怔愣了几秒钟,随后马上发问:“皇上说的,可是您在大殿之前晕倒的那次?”
“皇上,奴才该死,的确背着皇上求了煜王,可那次的事,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皇上突然晕倒在大殿之上,宫里的消息没那么快传出去,奴才担心皇上的身体,情急之下,才求了煜王。煜王与苏家交好,那个时候,也只有煜王能最快将康宁郡主请来,给皇上看诊。若是奴才亲自去请,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奴才在皇上身边相伴这么多年,甘愿为了皇上去死。那样的情况下,奴才实在是没了主意。”
“皇上,奴才的老脸不值钱,若是能换得皇上安康,便是这脸面丢了,又有何妨?若是皇上嫌奴才丢人,奴才愿以死谢罪!”
余公公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便是皇上一时也难以分辨真假。
见皇上果真迟疑了,余公公心里顿时有了底。
“皇上莫不是还在怀疑奴才的真心?”余公公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旋即,他继续开口:“皇上,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那日奴才的确求了煜王,可是,那日的事,有人能作见证!”
“那一日,康公公也在一旁看着,他最清楚不过了,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康公公,他能为奴才作证。还有,在场的宫人和宫女不少,许多人都知情的。”
余公公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皇上身边最信重的,除了他,便只有康公公。
可余公公还有些底线不同,康公公从来都是毫无下限地讨好皇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皇上如今怀疑余公公,八成是这位康公公偷偷向皇上告密。
如今余公公主动提起康公公,说他能为自己作证,皇上心里不可能不怀疑康公公之前那些话的真实性。
再加上比起康公公只讨好皇上,从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余公公的人缘向来不错,也一直用心维护。
在皇上寝殿里伺候着的宫人原本就有心帮余公公一把。
余公公的徒弟率先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余公公那日的确是为了皇上的身体才求了煜王殿下。”
紧接着,一众宫人宫女,在皇上面前跪倒了一片,即便没有出面帮余公公求情的,也没有出言反驳。
毕竟,他们并没有见到余公公与煜王秦栩有什么私交,也不会落井下石,去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这下,皇上审视的目光落到康公公身上。
“你来说,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康公公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的确看到了余公公与秦栩两人私下里说话,且余公公对秦栩的态度十分恭敬,可若是还按照自己之前的说辞,眼下这么多人都愿意给余公公做见证,余公公又提前把自己架在了火上,那么他的行为,在皇上眼里,无异于背刺了余公公。
这样一来,皇上此后便再也不会信任自己,这次的事,说不得他还要受罚。
可若是改口,那先前找皇上告状时,他便是欺君。
犹豫了许久,眼见着皇上就要发火,康公公才嗫嚅着开口:“皇上,当日的事,奴才看得也并不算真切,或许真如余公公所说,那日余公公都是为了皇上……”
不过,他的这番话显然并不能让皇上满意。
“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皇上意有所指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朕的身边,只留一人贴身伺候就好。”
这句话,无疑是给康公公直接判了死刑。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前半生在宫里的摸爬滚打,在皇上身边小心翼翼地讨好,一下子都失去了意义,将来甚至会成为任何宫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
等到康公公行了礼,失魂落魄地出去,余公公似是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皇上,康公公他心里也是替您着想的。”余公公劝了一句。
皇上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啊,就是心肠软。若不是跟在朕身边,在宫里恐怕没那么好过。”
余公公也只跟着笑:“若奴才真是个心狠的,皇上哪里还能放心奴才在身侧伺候着?”
余公公看似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可皇上又马上想到了康公公,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对余公公也愈发信重了许多。
至此,余公公知道,他从此在宫中,便再无任何阻碍了,便是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皇上也绝不会第一个怀疑到自己身上。
……
五公主府。
秦蓉和苏家姐妹两个正等着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想却先将暗二等了来。
“苏姑娘,五公主,巧巧姑娘。”暗二依次喊人。
苏巧巧跟着紧张起来:“暗二,是不是宫里有消息了?”
“倒不是这个,”暗二摇了摇头,才道,“苏姑娘,属下过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