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攸宁诊着脉。
几种药里在南久桉体内冲撞,其中一种隐隐压过另外几股,强行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
情况虽然特殊,但效果不错。
再三确认这药不会对身体产生伤害,云攸宁才松下一口气。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南久桉脉象终平稳下来。
折腾许久,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可还没等到人醒,府内小厮匆匆禀报。
“王妃,邺国公来访,已在正厅等候。”
“国公亲自来了?”
刚从宫内回来,云峙后脚就来了。
不可能是听到她受刑后前来关怀,定是为了她那位好姐姐。
这位地位特殊,不似那些可以随意打发的女人。
可现下南久桉又还在昏迷,只得她亲自去迎接。
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将头发简单挽起。
一番打理,却是牵动伤口,惹得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现在代表着嵇王府的脸面,必须要撑起来,不能在旁人前失态。
想着,她从空间内取出了止疼针。
前厅。
“许久未见,父亲近来可好?”
云攸宁皮笑肉不笑的走进厅中,但没坐下。
“王爷此时不便会客,父亲不如改日再来。”
“不,正是寻你。”
云峙略皱眉,眼神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扫视一圈。
看到她没坐,以为是敬畏,因此说话更加的不客气。
“你倒是大方不少,看来以前的确是我国公府拘着你了。”
云攸宁心底冷笑。
何止是拘着,虽不是原主,但她能感受到此时的失望和决绝。
“女儿愚钝,还请父亲有话直说。”
云峙直勾勾盯着她,“若不是对家中人积怨久深,又岂会因为那点小事为难自己嫡姐?”
他指指点点的,俨然一副说教的模样。
“之前钱的事,就当是你们女人家打闹,为父不多插手。可如今这般,便有些过了。为父不愿见你一错再错,特来提醒。”
只听了第一句,云攸宁挠了挠耳朵,将思绪放在旁的上。
短短几句话,便将偏袒展现得淋漓尽致。
还要演出一副让你受委屈是为你好的态度,高高在上地施舍几句好话作为所谓的亲情。
如果是原主,说不定还真会为了换取父亲的关注而选择顺从。
这个时代的女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女人在家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盼得家中人欢喜,对父母与夫家的话言听计从。
但她不是这些从小被PUA长大的。
云攸宁垂
下眼,语气颇有些为难。
“那是姐姐做出来的事情,在太后面前乱说,这可是欺君之罪,父亲怎能怪我呢?”
云峙哪会听不出云攸宁语气中的嘲讽。
才出嫁几日,就下她老子的面子。
真是反了天了!
“是吗?为父只听说她得知太后对你不喜,所以才想着帮你一把。她一心为你,你却在背后说这种话。”
他狠狠一拍桌子。
“云攸宁,你何时学会的这些张口胡诌的本事?”
本想与其争执,可声音刚想大些,身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无奈,她只得降低音量。
“父亲可曾打听过,云繁洛在太后面前说的是什么?”
云峙皱起眉,没吭声。
“她将国公府至于不顾,说女儿是通过害人的下作手段爬了王爷的床。这话的意思岂不是父亲授意我毒害王爷?”
似是受到天大的折辱,云攸宁咬着下唇沉默两秒,眼眶已然泛红。
“这罪名女儿实在承担不起,也不愿父亲兢兢业业却被抹黑,才始终不松口。”
说得差不多,她才一抹眼泪,压抑着啜泣,“女儿只是想保全国公府。”
话说到一半,她偷偷观察云峙着的反应,希望从中窥得他对此
事的态度。
可云峙还是那副不耐烦的臭脸。
“你已嫁做人妇,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他下巴微抬,确认这还是那个懦弱的蠢货,语气越发强硬。
“你今日一句为国公府好,便可以把你亲姐姐丢出去。那明日再寻个什么理由,是不是就该将我也杀了?”
他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擦泪的女儿。
“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应该仔细想想今日之事。若不是你平日作风就差,怎会惹人怀疑,怎会招致灾祸?”
他说着就要来抓云攸宁的胳膊。
“现在,跟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