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突然,南久桉惊得几乎呼吸停了一瞬。
心跳却振聋发聩。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看向窗外,“瞧你方才也不像是上心的态度。”
虽然满脸都是不在乎,语气却已轻上不少。
云攸宁将他这副愉悦与赌气交织的别扭模样看在眼里,眼中也多了些笑意。
“干嘛啊,嵇王爷要因为这点小事跟我生气?”
南久桉猛的回过头,神色满是认真,“你觉得这是小事?”
撞上那双带着笑的眼睛,他动作一顿,又偏开头去。
“本王也不是说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位置。无论如何你是本王的正妃,该你出面表态的时候,你得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云攸宁越看他这副样子越觉得可爱,连连点头附和。
“是,是,我下次一定比谁都机灵。
只要有人觊觎我们王爷,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咬她。王爷看看,这样够吗?”
南久桉眼睛一闭,想翻白眼。
不知为何,嘴角却又往上勾。
云攸宁在心中感慨一句这人真好哄,顺手摸摸他红着的耳朵,把语气放软。
“马上就到府上了,我还要忙药铺的事,暂时抽不出身来。
所谓的势力纠缠亦或别的东西,就交给英明
神武的王爷来调查,守好我们的小家,可好?”
这两句话对着南久桉特别受用,他神色愉悦不少。
他这才大发慈悲一般回握住云攸宁的手,不情不愿地应上一句。
“本王允了,不过下次要先表态,不然造成误会怎么办?”
云攸宁好笑地点头连连称是。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嵇王府外。
二人分开时,南久桉久久站立于门边,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
“王爷。”
“让你们去查丞相府的事,怎的,睡着了?这么久还没消息。”
他此时语气冷得像掺了冰,哪还有半分车厢内的柔情模样。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允辞将头埋低。
“已经有人回来报告,最迟下午能得到消息。”
人是昨天晚上南久桉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去的,到现在一共也没十二个时辰。
的确是过于着急了。
南久桉知道这急不来,只一拂袖,转身回书房。
……
午时二刻,允辞匆匆进入书房。
南久桉这才得知,他们先前的猜测尽数落空。
丞相比他们想的要更不在乎这个女儿。
事情的起因只是他得罪了太后,惶恐于太后因此怀疑他有异心,于是送个女儿出来,以表衷心
。
难怪,此事办得如此仓促。
让暗卫先撤下后,南久桉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允辞,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本王待待的?”
允辞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此事与本王并无关系,本王为何要成为他们中的牺牲品?”
南久桉神色莫名,把玩着指间的狼毫笔。
“与其和他们一起耽误,还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丞相只是急着将女儿送到太后身边,又不是非要挂在本王身上。”
若是以前,不管是打算将人收下,又或者是态度强硬地拒绝,他应该都会直接出面。
在听到早上云攸宁那番话后,他心中才出现一丝动荡。
他们这些人在其中搅局并不会影响任何事,相比于在其中吸引目光给自己找来麻烦,还不如先往后撤。
他如今有家室,有想护住的人,不愿意做那活靶子。
他现在虽不上朝,却会安排自己的眼线,用于捕捉朝堂上的动向。
他可以不去争,但不会让自己真的置于被动的地位。
“近几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
允辞没想过自家王爷会忽然问起,赶紧去翻卷宗,大脑飞速运转。
“若要说的话,临启城似乎有草寇暴动的趋势。”
南久桉对这城镇有印象,地方不大,但景色宜人,各方面都颇有风味。
“正好本王有时间,那便请道旨意去临启城吧。”
未时刚过,他再次进宫去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无意间听说,临启城中有草寇流民,让父皇寝食难安?”
皇帝手中毛笔微顿,抬眼看向面前久久赋闲的儿子。
“是有此事,吾儿可有何见解?”
他很欣赏这个儿子的才能,就算不能真帮上忙,能提供一些建议,他也绝对会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