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一开始躲在房里偷听来着,后来周怀宁压低了声音,她就听不到了。
她听到村民们说水荷的那些话,心里面算是凉透了。
她知道叶家不能惹,所以让水荷断了算计叶言安的心思。
这几个月以来,她们家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安安分分做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她是觉得一定能成功的。
却没想到这个京城来的公子哥,跟戏文里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
这个公子哥一点都不喜欢美人,而且说起别人的坏话来,上蹿下跳像只猹似的。
刚才那波操作简直是走完了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张寡妇愁眉紧锁。
水荷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婚事只怕更难了,三黑子家她本来就看不上,实在不行让媒婆到镇上去打听打听,让水荷做富人家的填房也不是不行……
张寡妇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往门外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为首的几个妇人见到张寡妇后,一言不发揪着头发就开打。
张寡妇被打懵了,杀猪一样叫起来,“你们干啥啊?!为啥要打我?我最近可没招惹你们的男人!”
妇人们骑在她身上捶得奋起。
“对,也就最近几个月没敢招惹。可你招惹了夫子!”
“你平日里发浪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夫子都要被你这贱人逼走了!”
“全村都被你害死了!没有夫子,你让娃娃咋读书识字!”
妇人们毫不手软,打得张寡妇嗷嗷喊痛。
她们其实是带着私人恩怨在里面的,张寡妇素来喜欢撩别人的男人,妇人们早就烦死她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招惹夫子了!”张寡妇不断求饶。
“你这张破嘴说的话,我们不信,你发毒誓!”
张寡妇没有其他选择,“我发誓!我以后看到夫子就绕道走!否则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妇人们这才放过她。
张寡妇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啼啼走掉了。
村民们站在赵行坚门前,想去拍门又不敢。
“夫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走了,以后再也不敢骚扰夫子了。夫子可千万不能离开黑河村啊!”
“夫子,你遇上难事,要跟大伙说才行啊,你不说,我们咋帮你啊!”
赵行坚在里面出声,“大家都散了吧。”
村民们急道:“夫子,你不会真要走吧?你走了娃娃们咋办呀?”
赵行坚道:“娃娃们明日上学,记得不要迟到。”
村民们欢呼:“夫子这是决定不走了?”
等村民们都散去后,赵行坚打开门走出来。
周怀宁翘着脚坐在凳子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师兄,师弟我一来就帮你斩断了烂桃花,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赵行坚白了他一眼,“没有你,张寡妇根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被你差点害死了。”
……
大年初六,黑河村学堂开学。
朗朗书声传遍黑河村的每一个角落,飘向村口,传到避难所民众耳朵里。
他们的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黑河村的娃娃们都上学了,他们躺平不下去了。
几个里正商议了一阵,决定各回各村。
一年之计在于春,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天晴。
各村虽然没出太阳,但由于温度升高,雪融化了不少,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决定离开后,大家将避难所全部拆下来,把各种材料规整好,把黑河村村口打扫干净。
再跟里正打过招呼说了一堆感激的话,这才背着包袱回去了。
说来也怪,村民们回去后第二日,十里八乡放晴了。
雪灾正式过去了。
在黑河村的帮助下,十里八乡算是度过了难关。
周怀宁在叶家住到大年初十,吃过早饭后恋恋不舍地走了。
“叔叔婶婶,我的房间给我留着,你家的床可太舒服了,我会经常回来住的。”
大家都只当是玩笑话,毕竟都以为他此行是回京城去。
“粗粗,你要肥来哟!”
小团子大眼睛里闪着泪花。
“小九儿真是小乖宝,这么舍不得叔叔?”周怀宁感动不已。
“嗯呐!”
小团子瘪着小嘴。
粗粗,你给得太多了。
粗粗,你走了,谁给我塞钱钱哟?
周怀宁感动得眼泪汪汪,“呜呜,多么诚实重情的娃娃,小九儿,你以后就是叔叔的亲侄女!!”
“好哒,你系亲粗粗!”
一大一小,你抱抱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