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不为的话后,赵行坚站在原地,宛如一尊泥塑,一动不动。
村民们笑道:“言平爹,等言安和蓉儿姑娘成亲了,你们才能算是一家人。”
“对啊,夫子还不能算叶家人,夫子还是大家的!”
赵行坚回过神来,“你们可别胡说啊,有没有蓉儿,我都是叶家人。”
村民们哈哈大笑,“夫子,要不还是给你建个房子吧?”
“对啊,一个人住肯定自在很多!”
“我可谢谢你们了!”赵行坚被逗笑了,“一个人住有小九儿吗?有……”
瞅了叶不为一眼后,“总之,我就住叶家,哪都不去!你们休想把我分出去!”
铁头爹道:“有一回我问夫子,你一身学问咋甘心待在黑河村教这群小娃娃的,大伙猜夫子咋说的?”
“咋说?”
“他说,因为黑河村村民善良淳朴,他才愿意留下来。当时把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现在我算是瞧明白了,夫子这是哄我嘞!他留下来,分明是因为叶家!夫子,我没说错吧?”
“唉哟时候不早了,给娃娃们上课去了。”赵行坚脚步飞快,一溜烟跑走了。
赵行坚很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大家笑得前俯后仰,“铁头爹,你小心夫子给铁头布置写不完的功课!”
“怕啥?又不要我写!”铁头爹表示无所畏惧。
“夫子怎么走了?银子还没发呢?”有人终于想起这茬。
“我们来了!”
叶家三兄弟推着板车走过来,车上放着几个大麻袋,里面全是银子。
小团子骑在叶言平脖子上,大眼骨碌地看着大家,“今天不阔以哭哭哦!”
“不哭,绝对不哭!”大家笑着排好队,“小九大人说的平常心,我们可不敢忘!”
“今日谁哭谁负责倒客栈的夜壶!”
结果没过多久。
“呜呜呜……”有人抱着满满一衣兜的银子哭了。
“不是说好不哭的,咋忍不住了?”里正哭笑不得。
哭的人擦着眼泪道:“我没哭!我就是想去倒夜壶了!”
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也哭开了。
“巧了,我跟你一样,想去倒夜壶,呜呜……”
“我一直都喜欢倒夜壶……呜呜呜……”
“我也是,我最喜欢倒夜壶了,呜呜呜呜……”
“唉哟!你们这群人!平常心,懂不懂?”里正一脸的嫌弃。
结果下一秒也哭出声来,“倒夜壶算上我一个……其实我也好喜欢倒夜壶!”
小团子:“……”
……
有个题外话在这里补充一下。
黑河村今日出了两件怪事。
一是去客栈倒夜壶的人特别多,而且都是红着眼睛去的。客人们问,他们就说是切辣椒辣的。
二是以铁头为首的若干个娃娃,收到了夫子布置的特别的功课:
今天监督各自爹爹学会写二十个字,一个都不能少。铁头爹翻倍,要学会四十个。
明早上学前必须完成任务。
……
周怀宁昨晚没回县衙,今天早上醒来后发现叶家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进厨房找了些吃的,然后趿拉着拖鞋出门了。
刚走到院门,想了想,又返回去找了根硕长的棍子拿在手里。
没办法,这样才有安全感。
走出大门没两步,突然感觉头顶一阵风,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道黑影就扇动着翅膀从天而降。
“不是吧!”周怀宁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白隼出现在他面前。
“我去!”周怀宁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白隼预判了他的动作,身子一挪,把周怀宁接在背上,没让他摔到地上去。
周怀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院门口,身下露出白色的羽毛。
周怀宁浑身一激灵吓得一跳三尺高,闭着眼睛道:“不是吧,鸟兄,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走啊!我们又不熟!”
白隼将他往前推了推。
周怀宁浑身颤抖汗毛倒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过去。
“鸟兄,你去找你的同类玩好不好啊?让小九儿给你找一个伴儿也行啊!我真的不喜欢跟鸟玩啊!”
白隼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仍然在身后推他,周怀宁腿软得像面条,心跳得像擂鼓,浑身全是鸡皮疙瘩。
想跑又跑不动,只得晕晕乎乎被推着往前走。
谁能想到,他竟然被一只鸟挟持了?
好在白隼一直在他背后没现身,不然周怀宁分分钟就要晕过去。
周怀宁本来寄希望于遇上村民,让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