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行事前不会规划好各种线路,此路不通便走另外一条,他总是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可她不一样,自她十岁以来,她总是得想着保全自己,她说过没有人会帮她,她只能靠自己。 如果他当初没有漏掉那封信,看到了她的请愿,仅仅是给她托个梦,会不会都是不一样的结局? “话说回来,为什么大人要女扮男装啊?” 楚凌御的思绪被打断,他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 这回轮到玉崇意外了,却很快显出高兴的神色来,“太好了,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楚凌御摇头,真诚道:“我一早便知道了。” 玉崇:“……” 心情就像那日大人和楚凌御一人一个饼而他夹在中间的时候一样凉。 原来在大人心中,跟随了这么多年的他还比不上一个死皮赖脸跟回霍府还三番两次要大人出手相助的傻少年。 多么令人心寒的真相。 他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楚凌御怕他想多,解释道:“不是她告诉我的,只是我猜到了而已。” 玉崇呵呵道:“那楚兄难得还算聪明。” 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是上帝视角罢了,不然以他迟钝的神经,怕是霍玖桑亲口告诉他身份,他都得怀疑是不是别人在诓他。 两人没说两句,那小药童便又回来了,这次慢悠悠地捧着东西小心地一点点放进火光映红的“炼丹炉”中 楚凌御瞳孔骤睁,若他没看错,小药童手里拿的正是那把被放置在霍府客居的“萧家剑”! 不到几秒,他心中诧异还未消散,小药童便又重新拿出了那剑,只是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普通剑的模样,而是通体发红的软条状,其柔软度简直就像……就像绳子…… 不好的预感从楚凌御心中闪过。 “太好了,大功告成。” 小药童满意地看着从炉中浴火重生的萧家剑,挥舞小臂,那软剑便像鞭子一样劈在地上,其上的热度使得地板滋滋作响,很快地面便出现一道小蛇状的凹槽。 对于眼前这一幕,玉崇同样瞠目结舌,心想这火鞭可不会抽人身上吧,能与它相提并论的,他只能想到烙刑。 这小药童的主人要做什么,楚凌御已经能确定了,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要做的就是抽掉他的灵魂。 而且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一切,这萧家剑当初刺穿过他,剑上会留下他的血液,而这血液就成了施展禁术的契机。 现在看来,已经到最后十鞭子那一步了。 按照小药童的说法,得等人间的九五至尊开坛祭神,以此为掩盖,从而辅助术法的成功。 他死不死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施展禁术的人怕就是那只从天界逃下来的狐狸。 照月老的说法,它犯了错后出逃人间,这么多年未被发现,大概率是养了人皮,留着这个祸害,他也于心不安。 毕竟他可是梦想成为人人称道的神官,如果只是为了偷生绞尽脑汁,叫信奉他的人们该怎么想。 他虽由战乱而成,却非由恶意而生。 若要定义他的存在,他该是乱世中人们美好意愿的寄托。 思及此,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是啊,如今世间平稳,没有那么多迫不得已的生离死别。 他咬咬牙,微抬起头,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招呼了下小药童,“口渴了,可否请小兄弟帮我捎杯水?” 小药童瞥了他一眼,并未给予理会。 楚凌御不死心,又换了个说法道:“我知道你家主人是谁,也知道他是什么意图,我猜你主人应该忘了告诉你了,我咽喉受过伤,就是被你手中的剑伤的,你也知道那非普通的剑。经常口渴是正常的反应,但若是渴死了,你家主人计划可就全失败了。” 玉崇觉得他这个借口太拙劣了,也就傻子才会信。 然而眼看着小药童收起软剑,从凳子上跳下来,去取了瓷杯倒了水递到楚凌御面前,他哑口无言。 “喝。” 小药童板着脸道,端着杯子的手绷得笔直。 楚凌御咧嘴笑了下,一不小心牵动头皮,刚才被拔了头发的地方复又两次阵痛,闭眼缓了缓,他微喘了口气道:“手被绑着,没法喝。” 小药童木木的眼珠微动,却并未想着帮他解开绳子,而是将手里的杯子怼到了他的嘴上,他牙关被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本能地抿住唇,气道:“能不能温柔点?” 可惜小药童无动于衷,他无可奈何地咬住水杯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