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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1 / 4)

“唉。”

楚凌御看着铺在地上的卷轴发呆,唇上支着笔杆子,紧皱的眉头表露他心头的愁绪。

月老今天受他邀请特意抽出时间来观摩观摩他的新庙,刚进门就看见熟悉的面孔,紧接着哈哈大笑,指着神像说:“这不是土地老儿的庙吗?”

楚凌御拿下笔杆子,撩起旁边的红布道:“去后边看看。”

月老依言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一声又一声的惊叹传来,搅得楚凌御更加没了思绪,面对着卷轴抓耳挠腮。

月老见他困扰不已,捱不住好奇探过脑袋来,抚了抚下巴的长须,问道:“脸色这么难看,是在愁什么?少见你这么认真的态度。”

此话不假,月老对楚凌御的第一印象还停留在初任神官之时与众神寻欢作乐,喝着玉液酒,醉得晕头转向,又是烧东西,又是拿笔四处涂鸦的,最后醉倒在玉池里。虽说此事也有私自将人间酒带回天界的神仙过错,但连酒味都没有察觉的神仙倒真是不多见。

于是在当时的月老眼里:这是个混吃混喝的废神。

如今见他提笔沉思,倒是让他颇感意外,如此,他身为上神,提点一二也不是不行,于是他难得主动道:“老百姓求你什么忙?”

楚凌御苦着脸道:“张家的管家,求我救他少爷。”

“哦?上次半夜和你在我庙里重逢的那个?”

楚凌御点了点头。

“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插手过多凡人的事,你身为信使神官,该做的就是通过你的信给他们托梦,做不做就是他们的选择了,这天命神仙可都不能左右。”

“行啦,月老上神上了年纪也喜欢啰哩巴嗦的。”

“……”月老石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他虽满头白发,沟壑众横,好歹一身气质在,字字珠玑,写过多少人间佳话,如今竟被嫌弃啰哩巴嗦?

此时三更,庙门大开,里边点着昏黄的蜡烛,微凉的风徐徐而入,楚凌御莫名耸了耸肩。

月老虽然年纪大,眼神却不差,他狐疑道:“你冷?”

楚凌御正写着字,笔尖一顿,墨水浸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写,“不冷。”

“哦。”月老半信半疑,但见他神色无异,依照他的脾性,有什么事肯定都会叫叫嚷嚷的,既然这么安静,应该是没什么事。

“既然你现在忙,老夫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对了,”月老似乎想起了什么,扔给他一条白绒绒的毛,看起来像是尾巴,他解释道,“天界有个逃犯,前身是狐狸,因为本性□□,在天界名声恶臭,又偷窃宝物,逃到了凡间,最近突然有了踪迹,若是这尾巴有反应,你定要通知我。”

楚凌御握着那尾巴,却没什么心思去听月老的话,反正他资历不深,又不结仇,与他何干,但他也没暴露自己的想法,规规矩矩地点头,收起了尾巴。

月老摇身一转,一团烟雾逐渐消散。

干愁也没办法,楚凌御收起卷轴,通过衣物顺着气息找到了张舒羽,只是刚落地他就被绊了一跤,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幸好用手勉强支撑住,不然整张脸就要亲在墙角的白骷髅上了。

他瞪大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如深渊的两个黑洞,仿佛听见这白骨的主人在说:“起开,离我远点!”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顺带着磕一响头:“对不住,冒犯了!”

道完歉,他才抬头巡视了圈四周,光线阴暗,面前立着好多根木头,均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看起来有些岁月痕迹了。

墙角一张破旧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破碗,除此之外就是地上铺的一层稻草,墙上有很多疑似血迹的斑痕,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刺鼻气味,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但着实不太好闻,让人闻了一会儿后就有些微微作呕。

这地方看起来有点像天牢。

他曾好奇去过天界的天牢,构造就和这个差不多。

“时间不多,你抓紧点。”

原本安静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不太友善的警告,声音不大,但因周遭过于安静,致使音量过分清晰。

楚凌御循着声音悄悄探出半边脑袋,那穿着一身狱卒服饰的人正好转身离开,而立在隔壁牢房前面的正是季枫禾。

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凌御心下不解,可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了牢房里传来张舒羽的声音。

“你还好吧?”

季枫禾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的张舒羽,小心谨慎地问道,宛如生怕自己的声音破坏这看起来安宁的一幕,又或者是怕牢里的人听了伤心。

她见他没有回应,看了眼不远处背对着的狱卒,或许是怕时间太短,她恳求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季张两家关系匪浅,我这次来虽然是受父亲所托,但我也不肯相信你们会行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以说说吗?这样我们才能帮你。”

“找谁帮?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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