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哄着自己的长辈,或许会更加喜爱,而对于那些严厉的管教自己的长辈,或许又多一些嫌弃,也或许在这个原因下,他才一直不肯认侧妃为娘亲,却对刚认识的陌生
人十分崇拜。
如果真的像侧妃所说,那这个女人确实有些古怪,莫非是他故意哄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路漫儿觉得很无语。
这男人可真是够直,男的都听不出这女人心肠多么阴险狡诈吗?他这样岂不是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蠢货!
路漫儿心中嗤笑一声,她仿佛透过了侧妃的华美外衣,看到了其中隐藏的狡诈。
同时,她审视了一下怀中的诚诚。小家伙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紧蹙,似乎在努力忍受着一些不适。路漫儿心中一动,察觉到这个小家伙早已被这位侧妃欺负得有些委屈。难怪他对府里的坏女人有着深深的畏惧。
她心底生出一丝明悟,原来这位侧妃不过是个狡猾的小丑,正在表演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敢情府中还藏着一位善于伪装的女演员。她的目光中透露着一抹锋利,犹如猎人发现了潜伏在暗处的猛兽。
路漫儿的唇边勾勒出一丝冷冷的嘲讽笑:“侧妃果然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柳琬绣一脸疑惑:“姑娘,这又是何意?”
“我只是提及诚诚曾私下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却没透露具体细节。而你在这里宣称宽容忍让,不计前嫌。”
路漫儿轻笑着补充道:“这么说,你是不是潜意识里认为诚诚在我面前说了些有损你声誉的事情,所以你想通过展现出宽容的一面,强调自己是位善解人意的贤妃,而诚诚则是个不知感恩的小恶魔,对吧?”
祁修远的眉头微微皱起。
柳琬绣一直对他展现得大度宽容,对诚诚更是呵护备至。
然而,路漫儿的一番话却让整个真相变得扑朔迷离……
柳琬
绣连忙否认:“绝对不是这样,你怎么能误解我呢?”
“你自己说是母亲,要对诚诚多宽容,那请问诚诚在你眼中犯了何错误,需要你来‘容’他呢?如果你真的把自己当做亲生母亲,又怎么需要把包容宽容忍让这些词挂在嘴边呢?母亲爱孩子都是无条件的,怎么会觉得这是负担呢?”
路漫儿冷冷一笑:“你说得好像诚诚犯下了雷霆之怒、祸国殃民的大罪,需要人家大度宽容原谅他似的——我理解有失吗?”
“我……”柳琬绣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
“而且你误会了,诚诚从未对我说过你的不是,他甚至还夸过你呢。”
柳琬绣疑虑地问:“他竟然夸我?”
“确实。”路漫儿幽幽地说:“他称赞你心思缜密,总是不辞辛劳的来看望他,即便他不需要,你也总是找上门来帮助他。”
柳琬绣无语:“……”明显是在嘲讽她。
死野种!真是该死!竟然在背后这样冷嘲热讽,就知道他嘴巴从不客气,夹枪带棒。
然而,路漫儿却一脸真诚地凝视着她,仿佛所言皆是实话,毫无讥讽的迹象。
柳琬绣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是的,是的……真是太过夸赞了!”
“我原本以为他言之过度,但今日见到你,方知他所言并非一点虚情,一点都没有夸张。”路漫儿深有深意地说。
柳琬绣心中郁闷至极。
虽然明白路漫儿是在讽刺她,但她的话听上去却是实至名归,演技之高,让人难以找到反驳的理由。
柳琬绣居然连生气都找不到足够的理由。
此刻,她仿佛明白了平日里她对诚诚就是如此表面功夫,而他却憋着一肚子委屈却无法宣泄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