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方阵正面的排铳似乎像不要钱一样打射个不停,六七十步外到处都是土寇们中铳扑腾在地的尸体。
鲜血从中铳的伤口处滋滋流出,止都止不住,特别是在这冰寒的气候里,土寇的身体会快速失温死去。
不止是正面,官军的中阵的排铳也在侧向打击他们,虽然射击距离远,但是土寇们都没披什么甲胄,百步之内杀伤效果也是足够了。
交叉射击的排铳强劲火力让冲锋土寇死伤达到惊人的比例,毫无疑问,土寇们崩溃了,他们疯了一样想后逃,他们那宁愿被督战的人用弓箭射死,也不愿中铳遭受那等非人的折磨。
士气的全盘崩溃让督战的土贼马队们无可奈何,他们总不能将逃跑的人全都给杀了。
后方督阵的土寇首领申靖忠全身的寒毛都涑栗起来,他从贼这么多年来,哪见过这么犀利的排铳,关键是火力绵续不绝,冲锋的步卒们贴不上官军的阵前,如何不能崩溃?
韩甲第部将领匡大成也是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颤声道:“申掌家的,龟孙滴官军着实太厉害了,有火炮有排铳,火力实在犀利凶猛,弟兄们着实顶不住了,要不……俺们撤吧……”
申靖忠一旁冷笑道:“好啊!我们说撤就能撤,可你别忘了,我们一旦撤了,官军就能轻易救援归德城,这城池一辈子也别想打下!”
匡大成呐呐不语。
申靖忠强硬道:“匡兄弟,这次派你们的人上,我派马队四处游走探查,定要瞧出这官军排铳不绝的猫腻来。”
匡大成重重点头做着补充:“不过这次我们不能只攻右翼了,官军三个方阵我们都要全面进攻,将兵力撒出去。”
官军的交叉排铳战法很强,有着很强的执行率,上次跌过的跟头他们又不傻自然不敢再犯。
土寇的全面攻击很快水银泻地般攻了过来,每个方阵面前都一次性铺陈了千余人,由于战线拉得过长,也有部分的土寇从左右两翼的方阵外侧面攻击而去。
这次土寇的准备比上次的充分,战事陡然激烈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土寇的冲锋距离官军的方阵总是差那么一口气。
除了土寇的步卒冲击,还有土寇马队的哨探部队一队队绕着官军的阵列的外侧侧翼来回奔走窥探。
土寇的攻击潮水般退去,毫不意外再次失败了,这次的攻击打的他们更是心惊胆战,士气大跌,再无勇力继续下场攻击。
但是对于土寇首领而言,他这次攻击的目的达到了,这次步卒的攻击给官军的压力还是颇大,方便了他的马队抵近窥伺官军阵列中的战术战法,尤其是他们的排铳攻击。
据哨探回来细报说,每个方阵的官军铳兵足有数百人,他们攻击的重心都摆在了正面方向,侧翼和后方并没有多少铳兵,所以官军方阵的薄弱点当在侧翼和后方。
匡大成脸色煞白拍马奔来过来,语气惊惶道:“申掌家的,不能再打了,俺的部下死伤惨重呐,再打怕是要支使不动了。”
申靖忠双眼危险眯起,自信道:“如何不能打,我已探清官军的虚实,这次有必胜的把握。”
匡大成狐疑看着他,申靖忠脸色一僵道:“这次我亲自带马队出战,你率步卒大队在后掩杀,此番定能成功,想一想这批官军精良的甲胄火铳和火炮,大成兄第你不心动吗?”
匡大成颇为心动,咬紧了牙根狞声道:“恁他娘的,就拼了这一次咧!”
土寇正在重整着攻势,对面官军中央方阵之中,第三旅旅将蓝田居在中央,使着单筒望远镜密切观看着土寇的动向。
一旁的副旅将丁四方也是往下望远镜忧心道:“将军,贼寇的马队怕是要动了,我们要不要合成大阵,这样火力厚实可以用来抵御马队冲击。”
蓝田摇头否决道:“千万不可,我旅新编,临机战阵演变分合并不熟练,致命的是我们没有骑兵压阵,一旦合阵贼寇马队若是冲上的话,阵列绝对要乱。”
蓝田笃定自信道:“就这般分阵抵御,叫左右翼两阵铳兵四面列阵,各部标将随机调动铳兵射向,冷兵和防御各总做好随机出战搏杀的准备。”
“遵命!”
丁四方应声领命而去。
看着对面土寇重新积蓄攻势,蓝田自信满满,其实不合阵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没有说,分阵兵力显得兵力薄弱,示弱才能引诱敌人马队来攻,况且分阵还能分摊敌人马队攻击各方的兵力。
“弟兄们,冲上去!第一个冲进官军战阵之中的,咱老子赏银一千两。”
申靖忠意气风发,在马队面前纵马来回奔走这,他大声吼叫着,激励着精锐马队的士气。
“冲啊!”
申靖忠一马当先奔了出去,身后大批的马队纵马跟随,轰隆隆的马蹄中,上千的土寇精锐马兵奔腾中分成了数股,他们从官军方阵的缝隙间,左右两翼方阵的外侧狂飙突进。
目的很明显,以骑兵快速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