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阳光。
宁合似是想到了什么,挪到女人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抬头朝她笑的时候,眼下还带着些清晰的泪痕。
“咱们明天去码头吧,我要把梨干交给莫老板。”
芷溟想起上次去码头的新奇经历,眉目柔和了些,微不可觉地点点头。
宁合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染上几丝哀愁。
如果她不是个妖精就好了。
其实她除了性子有些冷之外,脾气比很多女人都要好。
自己看见了她的真身,她却一点都没恼,没想着杀人灭口的事。
刚刚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其实也是想着离开而已。
厅堂处突然响起慢条斯理的敲门声,然后便是林夫郎江炳那有些沙哑的嗓音,泛着腻味儿。
“宁合你可在家,我有大喜事要跟你说。”
宁合心头一惊,他倒不会觉得这人找他会有什么好事。
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笑颜,他鬓边还别着一朵显眼的红色绢花,明显是要给自己做媒。
“怎地还不请我进去?”江炳见他只打开了个门缝,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宁合瞧见他怀里抱着个小女孩,莫名心里一沉,还是把门打开了。
按照规矩,迎媒人要准备些瓜果点心,可这人来得太过突然,家里好像只剩下了凉薯。
他淡淡地开口道。
“家里没东西招待你了,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完吧。”
“宁合你怎么了?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嘛?”
江炳先是惊讶于他脸上的不耐烦,忽然偏头瞧见不远处颀长的墨绿色身影,赶忙小声道。
“你堂姐怎么还在这里啊?她什么时候走?”
他抱着林诺太久双臂酸麻,只好先放下牵在手里。
宁合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刘瑗特意托我做媒,她说她不知道这人是你堂姐,不过——”江炳突然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
“她说她不介意就是了。”
他紧盯着宁合,观察着他的反应。
刘瑗许诺过事成给他二两银子。
虽然他也觉得这门亲事不怎么样,更别说刘瑗不知怎的突然破了相,鼻子歪了几分。但宁合也有些瘸腿,两个人凑一对也过得去。
其实说媒的事应该向宁合的姐姐宁杳提,只是他有些不敢去宁杳住的明月洞,那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我不愿意。”宁合抬起头直视着江炳,眼里闪烁着泪光。
“你让她死了这个心。”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江炳听他语气如此坚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把你当自己的小辈看才想着你的终身大事!”
“咱们村里合适你的女郎没几个,其他的问都没问过我这事儿。”
芷溟不知何时已到了宁合身后,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块,看向江炳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厌恶和不屑。
“他说了他不愿意,你没听见吗?”
江炳一时愣住了,他之前见这女人就对他们态度不怎么好,今天又直接被这么呛一回,心里的火“蹭”地冒起来了。
“我也是好心!你插什么嘴!早些年这孩子在这儿受罪的时候你们来过吗?不都是我们这些邻居帮衬着?”
他气得面皮涨红。
那女人倏地如一座山般靠近了他,面色阴沉。
“好心什么?逼他干不想干的事?”
“我不愿意,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宁合忽然想起来那天刘瑗在路边草丛里蹲他回家,心里一阵阵后怕。
江炳气得口不择言,手也开始指指点点。
“这是干什么?想□□啊你们——”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啼哭声搅扰了一切,六岁的林诺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爹!我手疼!我手疼!”
三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右手在不受控制般狂颤。
芷溟的脑子被这个人族小孩叫得嗡嗡作响,她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往左边挪了两步。
江炳大惊失色,他只是稍微不注意,怎么诺儿就突然变成这样。
“诺儿,你怎么了?”
他赶忙过去将她抱起,林诺的右手还在颤抖,她抽抽搭搭地抬起左手对着芷溟开口说道:“那个东西,那个东西……”
她指向的正好是芷溟右手上那枚亮闪闪的金贝。
“这个?”芷溟有些困惑取下,她一脸懵,根本不知这小女孩是怎么了。
这小孩刚刚在扯她的金贝,她也懒得阻止,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诺儿,爹带你去杏子堂,你先别哭了。”江炳急出了眼泪,他见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