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怀若手里抓着他的胡子,
他小心的说道:“没有没有,本官从来不会打死犯人。”
谢怀若说道:“是吗?那西门家的人去了哪里?李御史应该会很感兴趣,本该在京兆尹牢狱的西门家的人竟然不见了。”
李御史是谢开哲那一党,要是让他知道,那还得了,在早朝那么一参,他这京兆府尹怕是就做到了头。
看着京兆府尹闪躲的样子,谢怀若懂了,问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找李御史。”
京兆府尹心里知道,李御史不可怕,皇上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宗王。
这件事要是捅出来,宗王也不会保他。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任职的时候发生的。
谢怀若不想一直耗下去,说道:“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只要告诉李御史,告诉苏大人,他们肯定愿意为我效劳来查一查京兆府尹的大牢。”
苏木柱:那倒是真的,把这酒囊饭袋弄下去,换一个为我的桥儿效忠的来做。
京兆府尹也能想明白,说道:“小皇孙,我说,西门家的人现在在北泉那边服役,其实,在那边比在牢狱好,牢狱阴冷潮湿,容易生病病死,去北泉,起码能活动的范围大一点,您说,是吧?”
西门家:无耻之极!
谢怀若:这千疮百孔的谢家王朝。
罢了,待我来好好补补吧!
衙役:我的金条!
三天后,
北泉,
谢怀若和阿大一人骑着一匹马,在官道上行走。
他们已经打听到了西门家在北泉服刑的地方,
西门家的人在北泉条件最差的半息山。
听名字就知道,意思是人要是在山里,半息都不能活。
当然是夸张了些,但环境艰苦,是真的。
两个时辰后,谢怀若和阿大终于按照地图找到了半息山。
入山口是一条羊肠小道,
马儿都没有办法上去。
两人只能下来走路。
谢怀若小道:“阿大,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进去。”
说完就开始飞身上攀爬,双脚快速的踩着山体上的树杈或者是山石,往山里冲去。
阿大也不甘示弱,不过他体型比较大,很多小树枝他不能踩,故而还是落后于谢怀若。
平时西门家的人出来一次要两个时辰,
而谢怀若和阿大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谢怀若再厉害,也开始喘气,要是长期这样的来回,还真是半息都活不了了。
此时西门家的人正在吃午饭。
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开山,开山,开山。
砍木头,砍木头,砍木头,
这里一到冬天就很冷,他们的工作就是烧炭保证北泉城的人到了冬天有木炭取暖。
当然,最好的木炭,还是要送到京城去,给皇室和宗室以及位高权重的人用。
而他们这些最接近木炭的人,反而没有资格用,他们只能用一些炭渣,或者是那种没有烧好的木炭。
午餐很是简单,一点还带着糠麸的稀粥和一点咸菜,就是他们经常吃的粮食。
西门家最小的男丁今年已经二十岁。
他和西门紫一样,没有经历过西门家的富裕时刻,刚生出来就被发配到这里。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甚至以为,他们祖祖辈辈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谢怀若走到木屋前,阿大则敲门,喊道:“请问,西门将军是住在这里吗?”
西门将军?
这个称呼多年不曾被人提起,
今日一听,恍如隔世。
西门望问道:“爷爷,西门将军是谁?外面有人找西门将军。”
西门一敬看着侄子,说道:“西门将军就是你爷爷。”
西门望目瞪口呆:“爷爷?西门将军?”
这时,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放下碗筷,说道:“爹,我去开门。”
西门会点头:“去吧。”
妇女过来打开木门。
谢怀若奇怪,这里发配的是西门家的男丁,女眷全部在京城,那这个女人是谁?
还是说,他们找错了地方?
西门会走出来,说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西门将军了,有的,只有西门一家普通人而已。”
西门会除了有些黑瘦,并没有颓废,眼中的坚毅并没有因为身处苦难而泯灭。
谢怀若行礼:“谢怀若见过舅祖父。”
姓谢,称呼舅祖父,
西门会问道:“你是仲华的儿子?”
谢仲华是西门可的小儿子,谢怀若的七伯。
谢怀若说道:“舅祖父,我爹是谢八,谢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