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皆知太子萧定安在一年后再次领兵出征,殿中御史之儿李彦为林将军力荐作为随军参谋一同前往。
林肃可算出了一口气,他倒要看看那不学无术的李彦有没有本事活着回来!
李彦风流成性,听说悄悄带了三位美妾解途中困乏。
江尘兰回了一趟相国公府,又借口病体不适去了碧螺寺。
“师父,回头如果有人来找就说我在这儿治病,咬死了不松口。我估摸着应该没事,进展顺利我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
老者不太放心,问道:“有人强闯怎么办?”
“应该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他也不敢闯,除非他不想混了。”
老者眼睛已经花了,听完话后凑近江尘兰仔细看,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这半个月给你搅起的风浪真够大,你这进进出出的,说话办事倒比你爹还会拿捏做派。”
“这是佛堂,谁敢擅闯?我爹和我哥不必多说,师父您也不是吃素的呀~”江尘兰抱着他手臂撒娇。
江尘兰对着和她有几分像的眸子笑,“您这身份虽说藏了几年,现在在朝中重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者捧着江尘兰的脸,闪动着几分愧疚,“真不该任你爹爹任性,把你也卷进这巨大的权力纷争中,害你也不得安宁。”
以前的事,江尘兰听了些,却不清楚。
她找好多人打探过,但任她怎么打探,怎么问,就是问不出多一点儿的信息。
他们只会说:“都是老一辈恩怨了,早就解决了,和你没关系,少
打听。”
她叹了口气,“唉,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但总归是我爹自己选的路。”
他知道啊,江家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他江立桦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偏偏要出世,要闯出番作为给世人看,要把江家人的风骨给世人看!
他江立桦能干,也确实做到了。
那些事该忘的早就忘了,他也就此作罢,问江尘兰,“你这次出去给你爹爹打过招呼没有?”
江尘兰别扭的扯扯自己的衣角,揉了又揉,“师父,您最了解我爹爹的,他要是知道了铁定不让我去,我才只能说来碧螺寺找您看病学医啊。”
老者欲言又止,重话哽在喉头,想了许久都不作声。
“师父,您不会也要阻拦我吧?”
“你和你爹一个性子,我拦得住你?”他放下佛珠,揉揉眉心,“算了,你去吧。”
江尘兰刷的松开自己的衣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容易就放我去了?”
“去吧,能帮太子殿下一点是一点,都是我们江家欠他们的。”
老者的声音极微小,但江尘兰也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什么欠他们的?”
他拄着拐杖朝屋内走去,“孙皇后对我们江家有恩呐!”
江尘兰望着禅房里的背影,清冷瘦削,佝偻着身子。
这意思是要自己守好萧定安?
江尘兰蒙着红色的面纱,上了李彦的马车。
一路上有百姓咂舌,“殿中御史的儿子也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把战争当作儿戏吗?”
那妇人说完,他丈夫立马捂住她的嘴,低声在耳
边嘱咐,“你懂个屁!他就是得罪了大官被人整了,派他去西南就是去送命的!你没见殿中御史的夫人哭成什么样子!”
那夫人早就是个泥捏的泪人儿,一边哭一边锤李中的胸口,“你没事为什么要去参林将军啊!我的儿要被你害死了啊!”
李中自知有愧,一言不发。
李彦只好草草安慰两句完事,“大丈夫顶天立地,就该做翱翔天际的海东青。娘不必太过担心,我定闯出番作为给你看。”
李中赶走李彦,“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说着,他无奈的上了马车。
江尘兰为了把舞姬扮得更像,选的衣服不太端庄,纤细的腰肢一览无余,害得李彦在马车里不知往哪儿看。
偶尔瞟到一眼江尘兰就羞得满脸通红。
他一路上一会儿看自己的鞋,一会儿把头伸到帘外,一会儿扣衣服,动静不小,搞得江尘兰也浑身不自在。
“李大人,烦请把你的外袍脱了。”
李彦本就不经情事,一听这话哪儿还能不急,欲拒还羞道:“江姑娘,这不合适吧,大庭广众的……车外就是马夫呢……”
她怕隔墙有耳,直接上手脱了李彦的外袍。
李彦一顿反抗,最后抱着自己期待江尘兰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江尘兰戛然而止。
她摇头,把袍子披在自己身上,“这会儿李大人眼睛不用乱看了。”
“哦……哦,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
江尘兰无语,“在李大人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