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立桦便亲自登门送还了生辰贴。
都知道是因着林大人德行亏损这婚约才不作数的,但他毕竟刚从战场回来,是有功之人,大家也不敢妄谈。
元旦,永安帝举办了宫宴,庆贺此次西南纷争顺利解决。
江立桦本和此次事件无关,但因着位高权重,也在受邀之列。
家里人小聚完后,江尘兰顺势跟着江立桦,在皇宫前的棠湖下了马车。
“爹爹,不必太记挂着我,我放完花灯就回去。”
江立桦点点头,方才走了。
正好,棠湖边上有处地方热闹的很,江尘兰也凑了个脑袋上去。
那卖花灯的商贾吆喝着,“猜灯谜哟!五文钱一次,猜中了这里的花灯随便选!”
江尘兰想着这人可真有头脑,买一盏花灯才多少钱,他搞个猜灯谜去尝试的人那可多了。
盈喜看中了一盏绣球花灯,拽着江尘兰的袖子,说道:“小姐,那盏绣球花灯好看!”
江尘兰宠溺道:“想要?”
盈喜一向会撒娇,此时就粘着江尘兰不放,语气软糯,又颇有奉承之意,“可奴婢这脑子猜灯谜是猜不中了,囊中又及是羞涩,若小姐能帮奴婢猜那就再好不过了。”
被盈喜用亮亮的眼睛望着,江尘兰是受不住,跃跃欲试的就要给钱参加。
可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旁人抢了先。
那人
带着几个人,着鹅黄飞蝶戏花罗裙,一脸好奇的问老板:“猜灯谜,是什么?”
便是换了服饰,这番不拘礼节的豪爽气质也让江尘兰一眼认出是次曲。
“我问姑娘,小姑娘打一字可是什么?”
次曲左右望了望两边的人,那四人都垂头后她才嘟囔着嘴回道:“你们中原人的字我哪里认识?”
“是‘妙’。姑娘,这便是猜灯谜了。”
“和我们西宁的打谜一样嘛。”
此话一出,大家才知街上这女子是来胤朝做质子的西宁公主。
于是立马就有人起哄,“蛮族安知我大胤文字之妙,公主不会猜灯谜还是下去吧!”
次曲好胜心强,哪里这样被人嘲笑过,手里的糖炒栗子一扔,叉着腰走到那人面前,“你们大胤的谜语我不会猜,我们西宁的谜语也不见得你就会猜啊!凭什么说我们是蛮族!”
“若非西宁蛮族不讲理,又怎么会被大胤派兵镇压,公主又怎么会来这里当人质呢!”
他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次曲自是要同他说个明白,“早听说大胤是礼仪之邦,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要不是为了两国战士的性命,我才不会来这里呢!我看你才是没脑子的蛮人!”
......
两个人越说越厉害,黑夜暖黄的烛火照出了她们脸上涨出的青筋。
江尘兰皱起眉头,
在盈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男子被次曲说的占了下风,看着大胤人上来,以为是来帮他的。
盈喜隔开两人,先是揖礼向次曲谢罪,又镇定的转过身去,直视那男子。
“小女适才想了一个灯谜,这位公子猜猜如何?”
“你说。”
“十人九死,打一中药名。”
他愣着,说不出话。
次曲看他吃瘪,嘲笑道:“我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中原人自己的谜语你也猜不出来?”
盈喜这才按着江尘兰教她的话说:“其实是否能猜出灯谜和猜谜人的身份无关,只看是否了解罢了。适才我出这谜,随便找一江湖郎中他们都能答出。西宁公主来大胤是为了两国安宁,若是因为你的傲慢坏了大胤民风,你可担待得起?”
次曲一边听一边鼓掌,“这位姑娘说的极是,你还不给本公主道歉!”
那男子恼羞成怒,指着盈喜,“哪里来的胡搅蛮缠的女子!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你爹是谁?”
盈喜正不知如何应对,面前突的窜出一人。
他不怒而威,平舒的眉宇蕴着不耐。
那男子曾在太子出兵西南时瞧过两眼,认出了萧定安,扑通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其余众人皆齐刷刷给萧定安行礼。
萧定安道:“本王不想知道你爹是谁,但西宁公主地位尊贵,不是你
可以议论的。”
“殿下恕罪,我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
“今日元旦,本王不想坏了各位百姓的兴致,你走吧。”
萧定安带着次曲离开,他的侍从三两下便恢复了街上的秩序。
自从上次萧定安给她送过羊肉干后她就好久没见过萧定安了,今夜他出来解围,身上倒没有在锦源时的那股肃杀之气。
他将兔子花灯给次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