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伴着月亮,行走在广袤无垠的夜空中。天宽地阔,唏嘘人类之渺小。却独有人类,仰望星空时能为之赞叹,俯视大地时能赋予情深。自此,“情”便成了人类精神生活的奔波。有儿女之情,有朋友兄弟之情,有父母子女的血脉之情,有夫妻之情,有养育之情,有感恩之情。。。脱离了“情”字,人要么成为行尸走肉,要么被一个“恨”字牵绊终身,无法解脱。
马车和毛驴,在田野小陌得得奔跑。田野中收割了稻谷不久,可听虫鸣,可看流萤,可闻一份清香。马拥九骑在毛驴上,刘玄礼驾着马车。
马车车厢前挂着一盏灯笼,是刘玄礼在宋员外家拿的。灯笼不仅照亮前行的路,也透过纱幔让车厢内的人能够看清彼此。
白兰姑娘静躺在车厢一侧。她那美丽的面庞虽然欠缺了往日的生机,但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令人嫉妒。这不,就有一种不友好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不会是要死了吧?”
夏金真恨不得反手一巴掌拍在坐在身旁的女子脸上。这女子,也就是那名女乞丐,自打坐在车厢里从宋员外家走出来,嘴里就一直在嚼着鸡腿,吃着牛肉。好不容易弄饱了她的肚子,她又嚼起了舌根。她也不想想为啥夏金不愿搭理她,又自顾自的说道,“她的胸口血肉模糊,受的可是致命伤。你们还带着她连夜赶路,这是急着要送她回老家吗?”
夏金无言反驳。他的心疼了,他很愧疚,“她的致命伤是我捅的,我真想用我这条命换她的命!”
“什么,蟀哥,是你捅的?” 女子好大的反应,她先是直起身子,然后蹲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金,“瞧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却下得了这等死手。不行,我得好好看看你这人面兽心的样子,保不准你也就哪天也把我捅了。我可不想白挨你一刀!”
女子的语无伦次,夏金真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茬。但夏金还是道,“我们带着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医治,姑娘如果担心路上劳累的话,现在可以下车。”
“那可不行。我也要跟你们去那遥远的地方。有车坐,又有好吃的,怎么会劳累?” 女子虽这样说着,但马车上确实有些颠颠簸簸,坐久了的话难免腰酸背痛,头晕脑胀。
“姑娘,你之前一直在江湖上漂泊吗?” 夏金的心疼得难以忍受,便转开了话题。这姑娘初次出现在宋家宅院门口,那蓬头垢面,满身脏兮的模样令夏金想起。
“是啊。漂泊的日子苦是苦了点,饿也饿够了,但我自在逍遥,不用天管,不用地管!” 女子嘻嘻笑着,顿了一会,她声音忽然小了很多,“只是漂着漂着,漂成了到处要饭的乞丐。”
夏金心头一紧,转眼端详着这名女子。那会在宋荆云的家里时,经过一番梳洗的她给夏金的印象是水灵漂亮,不过此刻近距离仔佃瞧看,淡淡的烛光下,女子双颊洼陷,鬓骨突出,脸蛋上留刻着一层污垢,是岁月风霜带给她的无情印迹。明显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苦难经历。
“姑娘。你的亲人呢,你爹娘呢,他们就任由你流浪江湖,过着这种凄惨乞讨的日子?”
女子面露些许苦涩,“我是一名弃婴 。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爹娘就狠心无情的将我抛弃。是外婆把我拉扯大,几年前外婆也死了。我便孤零零的一个人到处流浪,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被人欺负,遭人厌恶!”
夏金听着,不由得对这女子的态度由刚开始的一点厌恶,变成了此刻的同情,甚至他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你呢,蟀哥。”
“我?” 女子的询问令夏金有些不知所措。夏金想了想,也毫不隐瞒的道,“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身在何方,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以前的事我根本想不起来。” 夏金说这些话时语气平淡,并不像女子那般带着一丝悲情怨恨。
女子瞅着夏金,忽然她笑了,“原来咱俩的身世一样可怜。现在我终于相信了那句话。”
“什么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咱们的相遇,应该叫物以类聚。” 她刚说两句清醒的话,下一句又犯起了糊涂。什么叫物以类聚? “但我好歹还知道我的亲生爹娘是谁!” 她又补充了一句。
“噢?”
“我流落江湖,除了养活自己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的爹娘。我要当面质问他们,为什么当初生下我又要抛弃我,他们难道不知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要如何坚强的面对生活。。。” 女子这段话倒是证明她人间清醒!
夏金突然发现这才是女子最真实的一面。 夏金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父母身在何方。但他比这女子要幸运些,因为他有一身好武功,有不少人关心爱护着他,有不少人对他青睐有加。。。而女子的悲惨经历,夏金从她寥寥数语中可以想象出很多很多。。。“那你的亲生爹娘是谁?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
“他俩在江湖上大有名头,其实很容易找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