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牧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傅明绯,见她情绪激动,抬手欲扶住她的手臂。
傅明绯却猛地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你……”
她心口中堵着许多质问。
可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还是将她从发疯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不能去问楚景牧,为什么没有同刑小钰圆房,不能问为什么她下的药没有起作用。
一旦问出口,这些通通都将成为她被问责的罪证。
她只能竭力的压抑下怒火,保持着声音平静。
“你……既然没有同庄妹妹圆房,为什么大夫还诊断出她怀有身孕?
这若是误诊也就罢了,别是庄妹妹身体有什么异样吧?”
礼部侍郎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还是安王妃顾虑的周全,安王殿下,针对这一点,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
楚景牧握紧了被傅明绯甩开的手,只觉得掌心一片寒意刺骨。
“这件事情说来也怪,庄侧妃前段时间身体不适,便请了大夫前来医治。
结果她服下了大夫给开的药,不仅没有恢复,还被诊断为有孕。
本王确实冷落了庄侧妃,自她入府,从未与她有过亲近之举。
且相信庄侧妃清清白白,恪守礼仪规矩,也绝不可能与外人有逾矩之处。
所以本王便告诉她,此事不要宣扬,由我来慢慢调查。”
太子本是站在一旁看戏,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此事的确是怪异,不过
庄侧妃能够平安无事,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事儿回头再慢慢查就是了。
父皇,儿臣以为,街上出现疯马之事影响重大。
眼下当务之急,应该听取刑部尚书的提议。
好好查一查疯马的来历,以及带着他们入京的那对月奴商人。”
楚景牧抬起了眼眸,望着太子,眼底有冷漠和恨意流淌。
“疯马的事情交给刑部尚书,自然万无一失。
我还是觉得应该好好说一说庄侧妃脉象有异的事情。”
太子眼角微微一跳,面上不动声色。
“四弟当初迎娶两位侧妃时,颇为不情愿。
我还以为你对她们不怎么关心呢,如今瞧着,倒是误会了。”
楚景牧声音平静。
“我不情愿迎娶旁人入
府,是因为对自己的王妃爱重有加,不忍心惹她失望。
不代表着,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害到无辜者的头上,而无动于衷。
我在为人夫君之前,总得先做个人吧……”
只可惜太子一心只想保住太子之位,丝毫没有做事先做人的觉悟。
傅明绯肩膀猛的一颤。
她在楚景牧面前,历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这一次,她死死地望着对方,眼神中带上了哀求。
楚景牧却没有再如以往那般对她百依百顺,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目光。
“父皇,儿臣觉得事情颇有些怪异,于是就着手调查,发觉是那大夫用错了药。”
皇帝眉心皱得更紧。
“用错了药?”
“是,那药十分的奇特,服
用之后,会让人出现假孕的症状,就连脉相,都与真正怀孕的女子一般无二。”
慕云澜心中诧异,同时又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楚景牧会选择一条道走到黑,没想到他竟中途幡然悔悟。
如此一来,就不用她亲自出手收拾傅明绯了。
“父皇,的确存在这样的药。
这种药来自于百越的皇族,在百越,有些部落以女子为尊。
那些女子为了长久保持美貌,专门利用各种药草、毒虫配制出了此药,名胭脂醉。”
皇帝第一次听说。
“百越那边传过来的药……一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的药怎么会出现在安王府?”
楚景牧扭头看向太子。
“这恐怕就要问问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