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翊垂着眼，没说话。
对面很快传来啜泣声，“阿翊，你还是怪我吗？”
与此同时，警署里也传来些许动静，他抬眼，就看到正在啜泣的温情以及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战，眸光黯了黯，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我哪里配怪您？”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对面的声音持续激动，“你回国了吗？这是回国号码！阿翊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可时翊却倏地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后，时翊却不着急进去，在门口点了根烟蹲下，思绪有些乱。
这通电话打了后，那边应该会来找他。
“阿翊。”蓦地，一道男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时翊抬头，看到了形象有些疲惫的时战，笑了，“要来一根吗？”
他递去了烟盒。
时战没有拒绝，接过后在他身边台阶上坐下，点起烟的那瞬间，紧绷的神情竟然有瞬间的和缓。
“很久不见了。”
“她不死，我敢回来？”时翊眼神讥诮。
时战心知肚明他说的是谁，皱眉纠正，“奶奶毕竟是长辈。”
“呵呵。”时翊冷笑了两声，狠狠嘬了一口烟，过去的一些记忆浮现在脑海，又很快被他抹去，思绪回归到了眼下，“我来接你的。”
时战挑眉，“你来接我？”
他压根就没事，只是一下思绪不明，很多事没想通，自愿留在这的。
也是想看看顾烟到底会不会来看他。
的确是来了，却和没来一样。
“不然你以为你妈妈会来接你？”时翊眸光闪了闪，吞云吐雾，“她那么要面子，能出现在时氏帮你暂顶一阵，就已经够破天荒的了。”
“她出现在时氏？”时战表情怪异。
时翊漫不经心的点头，抬眼是漫天星辰，挺璀璨的，但也挺冷。
和那年他离开时家的时候一样的天。
想到这，他的眼神冷下，“嗯，毕竟你才是她的亲儿子。”
“你曾经也是。”时战掐灭了烟，孤傲的脸上难得的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不，或许现在在她心里也是。”
时翊微乎其微的勾了下唇，“是吗？”
时战没再说话，时翊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拍了下时战的肩膀，说道：“走吧，我陪你去办手续。”
“你妈妈脱离商场多年，很多事不知道怎么做主，你再不回去，时氏只怕要成度假村得移动ATM了。”
闻言，时战蓦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时翊只是笑。
时战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走到一边联系阿秦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阿秦就开车来接他。
上车前，时战再次看向时翊，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道：“有空约饭。”
时翊含笑挥了挥手。
可当视线中再也没有那辆迈巴赫的身影后，他的表情蓦地冷下。
“时战，你怎么变蠢了？”
当年他被那死老太婆那样侮辱后赶出时家，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和你平心静气的坐下约饭？
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告诉你我这些年过的究竟有多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