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的就像是好像顾烟的去而复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顾烟盯着他，胸口不规律的起伏着，声筒里传来的是凯丁泣不成声的话，因为染着哭腔，甚至无法连成完整的一句话。
凯丁以及圣罗堡受害者们家属的哭声和脸前时战如古井无波般平静冷峻的脸在顾烟的眼前、耳边交织着，就像一面镜子。
一边映照出现实的脆弱，一边映照着资本力量的罪恶。
“时战。”顾烟挂断电话，一字一句顿道，“你还是人吗？”
时战没有回答。
狭长孤傲的眸子里微光闪烁，眸底涌着淡淡的挣扎和抗拒，但表情却不显任何。
“你不是人。”没有得到回答，顾烟自己回答道。
说完，她绕开时战，脊背挺的笔直，昂首阔步的从时战的身边走过，径直进了时家别墅。
时战落在身侧的指尖微蜷。
清晰感觉到顾烟衣摆一角从他的指缝间划过，却抓不住。
时战深深提了一口气。
抬眼，是艳阳高照，是蓝天白云。
可他觉得冷。
侵入骨髓的冷。
“顾烟，我就任性……这一回。”
……
顾烟搬进了时家别墅的事很快传进了顾家人的耳里，率先杀回来的人却是时老夫人。
见到时战之前，时老夫人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耳刮子怎样落在他的脸上，才显得她比较酷飒，可在和时战面对面的时候，她满眼都是震惊。
“阿战……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生病了。”时战淡淡说着，很是熟稔的接过了时老夫人的行李箱。
原本对他轻如鸿毛的重量在此刻却只是他堪堪能承受的，拎起行李箱的那刻，时战的脸上出现了裂缝。
程特助赶忙上前，“时总，我来吧。”
时战顺势松开了手，偏头，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沉闷，带着肺鸣音，听的时老夫人脸色一变，“阿战，你到底怎么了？！”
“生的什么病能让你变成这副样子？”
时战咳了两分钟，这才停下，不慌不忙的回答着时老夫人的问题，“胃癌。”
胃癌？！
时战的话犹如惊雷炸耳！
时老夫人久久不能平静，回过神的时候，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嘴里反复轻喃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亲大哥，也是因为胃癌离开的！
“如果这种病会遗传，怎么不遗传给该死的时翊！”时老夫人咬着尾音恨声骂着，抱住了时战的肩膀，无声的哭着。
她真恨啊！
时战虽然在情感上未开智，可却不至于这样啊！
以前最不受宠的人是时战，现在倒霉得了遗传病的人竟然也是时战！
时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姑奶奶。”
“没想到您会忽然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让佣人打扫您的房间。”
他关心的，甚至是时老夫人有洁癖。
时老夫人轻轻捶着他的胸口，“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你用这样混账的法子将烟烟留在时家，留在你的身边，是不是因为……是不是因为这病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