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我是嫁进来冲喜的。”
除了新郎官重病快死了,赶紧娶个妻冲喜,否则没别的原因,会在短短五天内完成婚约。
凌墨萧:“……外人都传,本王快死了。你确实是来冲喜的。
本王对外的说法也是,你的命格奇特,适合给本王冲喜。”
你确定天煞命是奇特?
沈冬素干笑道:“那就好!这样一个皇子娶村姑,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凌墨萧有点疑惑地问:“你就不担心,你家人不同意吗?”
沈冬素苦笑道:“比起嫁给一个男人冲喜,他们更担心我嫁不出去。放心,我会劝服我阿爷的。”
她说没沈父和蒋氏,因为沈父知道内情,只要不影响沈家,会支持她做的任何决定,而她嫁给一个皇子,能让沈家从平民变成皇亲。
不管是对兄长还是幼弟的前程,都是一步登天。沈父绝不会反对,他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态,应该跟二姨母对阿沅差不多。
有父爱,但不多。
而蒋氏,呵,别说她嫁给一个皇子做正妃,就算她嫁给一个老头子皇亲做小妾,蒋氏也会喜滋滋地说好。
要知道蒋氏现在可是全村最风光的妇人,有一个大工坊,管着几十个工人,住着全村唯一的砖瓦房,儿子一个在大户人家当差,一个在读书。
还有婆婆分了家,上不受婆婆管辖,下没媳妇受气,唯一的心病就是,天煞命的女儿,被退亲后,就不愿意议亲了。
不管是表哥大鱼,还是她很喜欢的甲十八,或者十里八村的俏后生,死丫头跟头犟牛一样,就是不愿意议亲。
她不过提两回,死丫头就串通沈父和沈爷爷给她施压,让她不许再管亲事。
天下哪有母亲不管女儿的亲事的!现在若听到沈冬素要嫁给一个皇子,虽然病的快死了,皇子还是看中她独特的命格。
蒋氏依旧会欢欢喜喜地给她备嫁,从此她就是皇子的丈母娘了啊!再没人敢在背后戳她脊梁骨,说她的女儿嫁不出去。
唯一真正会为沈冬素操心的,就是沈爷爷了。
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孙女能一世安康。嫁到皇家去,还是嫁一个病秧子,万一孙女年纪轻轻做了寡妇,那一辈子就毁了。
所以沈冬素唯一要劝服的人就是沈爷爷,说实话,她不知道怎么劝,因为她会在三年后和离这种话,根本不管用。
在老人家眼中,这是视婚姻如儿戏,只会更加担心。
她决定当凌墨萧当恶人,就说是他非要娶自己,他在光州一手遮天,她不得不答应。
呃,这样的话沈爷爷肯定会讨厌凌墨萧,那就是自己和凌王两情相悦,就算他病重,自己也愿意嫁。
这样有点恶心呢,两情相悦……
沈冬素悄悄看一眼凌王,和大老板资本家怎么两情相悦?我就是个打工人而已。
她在凌府吃的午饭,开玩笑地对凌墨萧道:“这是咱俩最后一次以雇佣关系吃饭。”
凌墨萧凤眸闪过一丝笑意:“本王一直把你当朋友。”
沈冬素干笑两声,那你肯定没真正的朋友,我在你面前这小心谨慎的模样,涮个火锅都不敢溅油,怎么会是朋友!
他很是难得地狭促道:“那下一次一起吃饭,你我是什么关系?”
沈冬素脸一红,低头不好意思回答,明知故问!
饭后她没在凌府久留,回沈家正式准备待嫁。
没想到我进凌府的时候还是个打工人,出门就变成准王妃了!真是戏剧性啊!
马车送她到河堤处,她没让再送,自己下车慢慢走到藕塘那里,沈爷爷白天几乎都在那里干活。
她要在媒人登门之前,先把这件事告诉沈爷爷。至于沈父和蒋氏,就当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随便一个田堤都长满五颜六色的野花,老牛带着小牛,欢快地吃着。
河堤边的杨柳发着绿芽,像一个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摆弄自己的秀发,随风轻飘着。
空气中传来单属春天才有的气息,甜而不腻,沁人心脾。
她这才惊觉,自己对于这个‘婚事’是欢喜多于担忧的。
之前每天出门,多没心情看风景,今天才发现,长冬消融,春临大地。
田野里到处都是村民在春耕,看到她都欢喜地挥手问好。
她看到一群村里的顽童拿网在河里捞小鱼虾,她玩笑地问:
“是不是给我阿爷的鱼塘捞的?”
孩童们七嘴八舌地道:“是的!不是白送哦,沈村长跟我们买,一斤三文钱呢!”
沈冬素笑道:“加油,多捞一些,一天能挣不少麦芽糖呢!”
又叮嘱道:“不可以下水哦!冰雪才融,水上面摸着温,下面还是冰的很,冻的脚抽筋,会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