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凌王妃自来西山别院,除了姜氏,还没旁的贵妇上门拜访过。
而这还没影的瘟疫一传,贵妇们也没时间送拜帖,都是直接上门说明来意。
凌王妃的医术可是皇上亲口说的,比太医院还强呢!
呃,虽然沈冬素压根不记得皇上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她再次重申,自己没见过闽州的病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瘟病,不敢乱开药。
量她的防疫十条到是可以给大家看看,不管有没有瘟疫,防疫做到位总是没错的。
印刷机先不印书籍了,防疫十条印起来。这个简单的很,不过小半天,就印了几千份。
凌王妃很是大方,凡登门拜访的,都送上一份防疫手册。
当天傍晚,长安城终于有了消息,禁军出城张贴告示,除了禁止百姓乱走动之外。
还有就是,广征民间大夫。
与此同时,一道旨意来到西山别院,皇上派人接凌王妃进宫。
来的是沈冬素送过大礼的公公,还带了凌王的手信。
凌墨萧的字她认识,并且,凌墨萧为防她怀疑,专门用羽毛笔写的,还加了标点符号。
这样写手信的除了她和凌墨萧,再没旁人的,所以她完全不怀疑来的是皇后的人。
沈冬素问那公公,皇上让她进宫做什么?
那公公轻叹一声道:“王妃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那防疫十条写的很好,皇上让您多带一些进宫。”
沈冬素瞬间一个激灵,府上有皇上的眼线?
这长安城的消息传不出来,这城外的消息传到皇宫到是挺快的啊!
她和月见,带着千份防疫十条,和做好的几十个口罩,熬煮好的药茶,调配好的醋水进的宫。
那公公一点也不嫌她带的东西多,甚至还鼓励她多带一些。
此时沈冬素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即为凌墨萧是安全的而放心。
又为长安城真的爆发瘟病而担忧,特别是这瘟病还是从闽州传来的。
从闽州到长安,若是经过宜州,老家会不会也传开了啊?
沈爷爷年纪大,仲阳、小虎、小满年纪那么小,沈父还有基础病,万一真有个好歹,她远在长安,连个药都送不及。
难道我医术高明,却救不了家人吗?
还有江南的小盼哥,他那身体,若染了瘟病,重上加重,真被卢家人当疯子关起来了怎么办?
沈冬素一路无言,眉头紧琐,便是后世,有那么高明的医疗条件,一场瘟病也会死很多人,更何况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
不知为何,在确定长安城是因为瘟病而封城的那一刻。
沈冬素只觉心朝澎湃,仿佛又回到前世医护工作者,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光是她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灵魂,自从原主了结遗愿,执念消失之后。
她虽然好像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却总有种模糊的感觉,就像自己没有人生目标,没有方向。
所做的事都是随波逐流,她好像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人,又好像只是个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过客。
直到这一刻,她的血好像又能沸腾了,她找到了方向,再一次肯定了自己。
你难道忘了吗?你是个医师啊!
救死扶伤,虽然在有些人听人觉得可笑,但在她心中,她立志要做医生的那一刻起,这就是她的人生格言。
她沉声问那公公:“长安城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旁人问,朱公公自然拿个乔,或是敷衍了事。
但凌王妃可与旁人不同,皇上对她格外看重,且她的医术,可是治好了太医院束手无策的凌王啊!
朱公公很恭敬地道:“回王妃,据说最早出现瘟病症状,是在平民区。”
“当时街沟子发现了几具死尸,也是城防营没当回事,拉到乱葬岗随便埋了。”
“但是几天之后,同样病症的死尸越来越多,不光是平民区,除了东区还没发现,三区已经发现了近百具尸体。”
“这只是尸体,而有病症去看大夫的百姓就更多了。”
“全身医馆一夜之间,都涌满了病人。城防营见事情已然失控,赶紧上报。”
“对于瘟病朝廷向来重视,皇上派太医一查,确实跟闽州的瘟病一脉同源。”
“又派人去乱葬岗挖尸,最先死的那几个人,是闽州人无疑。”
“也不知那些贱民是怎么从闽州跑到长安城的?闽州早就封城了啊?”
……
朱公公说的细碎,但他说的都是听官员上报的情况。
而沈冬素最急切要知道的是:“公公可否说一说得瘟病的症状?”
朱公公回忆了一下道:“听太医院说,轻者咳嗽腹泻,重者咳血便血全身长脓疮。”
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