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贵女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脸上尽是尴尬。
没人想到宋芙这么直接。
宋芙的眼神清澈坦荡,没半分退让。
其中一个贵女轻咬下唇,最后道:“没错,就是说你,怎么了?”
“我就没听过什么女子要和离的事,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丑事,还敢出来招摇过市,还不准我们说?”
“难道我说错了?”
宋芙冷静的看着她,“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提了和离,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丑事。”
“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为何不能提和离?这世上多的是女子艰难,嫁人便是一生,便是嫁错了也只能认。”
“没人提和离,我便做第一个,我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还觉得我很勇敢。”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来,谢昭朗声道:“说的好!”
谢昭冷笑着看向那两人,“你俩还挺蠢!贵妃娘娘都不曾说让宋姐姐不必来请安,你们俩倒是先指责上了。”
“这里这么多人,显着你们了?”
宋芙刚刚的话却不及此刻谢昭的话有震慑力。
那两个贵女显然也是此刻才想到这一点,顿时面色煞白,那她们岂不是惹了贵妃娘娘不喜?!
那,那可怎么办啊?
宋芙在旁看的清清楚楚,却并不觉得意外。
从小就被灌输在脑子里的思想和认知,并非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
若不是她已经死过一遭,也不会想到要和离,要离开这泥潭。
倒是谢昭。
当真是个聪慧机敏的姑娘。
谢昭走到宋芙身边,对着她挤了挤眼睛,宋芙面上带着浅笑。
晚上。
夏榕走进院子,“夫人,世子又来了,说是要等您消气,若您不消气,他就一直在外等着。”
春柳皱眉,“世子这是威胁,他怎能如此卑鄙?”
“怕什么?”宋芙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打雷的声音,“看来,今晚有雨。”
“就是不知世子受不受得住了。”宋芙说完,和衣躺下,“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明华寺外。
宁远等着宋芙出来。
可一直到雷声阵阵,大雨倾盆,他也没等到人。他避雨上了马车,倒是没让他显得过于卑微和狼狈。
却也少了几分虔诚。
他看着夜色沉沉,风雨如骤,明华寺里却一直安安静静。宋芙明知道他在外面,却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一丝关心。
宁远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他眼中寒光一闪,侧眸看向身侧的心腹,“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世子放心。”
……
翌日一早。
宋芙刚起,夏榕便急匆匆的进门,“夫人,咱们在京城的铺子忽然被封了好几家!”
夏榕将几家铺子的地址和名字一一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芙略一思索,道:“这些铺子都是我嫁妆单子上的,所以要么是宋家干的,要么是永宁侯府干的。”
“他们这是在逼我。”
宋芙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店里的掌柜和活计可都安好?”
“掌柜的被抓了几个,活计倒是都没事。”夏榕低下头,老老实实回答,“不过江管事让奴婢告诉您别担心,这件事他会想法子。”
“江叔叔有什么法子?”宋芙有些担心的问。
都说民不与官斗,江管事只是一个商人。
夏榕轻轻摇头,“江管事没说,只让奴婢别瞒着您,却也让您别担心。”
“兴许是要损失些钱财,但人都能没事。”
宋芙松了一口气,“钱财不是问题,人没事就好。”
“宁远还在寺外吗?”宋芙提及“宁远”,眼中带着厌恶。
这男人,当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三年前纵容宋芷病逝娶她,看似是宋芷一手操控,他拗不过只能听从。
实则他才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
宋芷和宋夫人是罪不可赦,宁远又何曾无辜过?一丘之貉!
“还在。”夏榕刚回答。
外面就传来一道声音,“阿芙,我来接你回家,别闹脾气了!”
是宁远!
宋芙面色一变,他怎么进来了?
春柳快步小跑进来,低声说:“夫人,是大皇子妃来了,世子是她带进来的。”
宋芙心头一滞。
宁远面上带笑,眼中却是寒光闪烁,他走到门前,看着屋内的宋芙,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犹如看着不安分的猎物在笼子里挣扎一样。
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