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心中冷笑不已。
她早知枕边人是怎样的性子,但再听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一阵心寒。
说什么只希望流儿开心,这不就是在告诉她,他对流儿的安排。
并非储君。
谢贵妃只当没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仍旧固执道:“陛下,流儿回京这些日子的表现您也是看在眼中的。”
“他是真心实意想要为您分忧,而且他也有这样的能力……”
谢贵妃越是说,皇帝眼底的神色更冷。
是啊。
晏江流的确很厉害,可就是太厉害了些,他才回大燕没多久,便已大出风头,事事都做得极好。
当初赈.灾一事直接让他站稳了脚跟。
如今还想再娶一个高门贵女?
谢贵妃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皇帝却已无心再听。
许久之后。
谢贵妃一脸郁闷懊恼的离了养心殿,可只有伺候在她身边多年的侍女才知道。
贵妃娘娘心情很好。
……
养心殿。
谢贵妃离开之后,皇帝看向身边的大太监,问:“最近老二那边可出了什么事?”
太监立刻低声回答,说:“前两日,宋家二姑娘与谢家姑娘出游时遇到明家姑娘和文家姑娘。”
“宋二姑娘被文姑娘撞落入水,正
是二殿下救了宋二姑娘。”
宋芙是被撞入水中这事知道的只有宋芙,便是她都不确定是不是文姑娘做的。
却瞒不过皇帝。
皇帝眼中闪过了然。
落水救人这种事,难免便有了肌肤之亲。
如今看来,谢贵妃从前嘴上说着对宋家那姑娘好,实则也是瞧不上的。
否则今日是该来求他赐婚亦或上门提亲才是。
可再想到前些时日文家姑娘对晏江流的追逐,皇帝的眼里闪过了然。
也就是此事尚未传开,否则宋家那个和离妇的名声怕是会一片狼藉。
忽的,皇帝想到什么,问:“宋家这个二姑娘,可是当初率先捐款赈.灾那个?”
“是。”太监忙低声应下,“当初您还嘉奖过的。”
若无陛下的嘉奖,宋家那二姑娘和离一事在京中如何能那般平静?
怕是众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那位二姑娘。
皇帝眼眸微眯,“倒是心性仁善。”
……
永宁侯府。
宁远将宁绾绾叫走之后,便将今天的事告知了宋芷。
宋芷一听,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哭的身子一软,当即倒在宁远怀里,“夫君,这可怎么办啊。”
宁远心里正烦着,再瞧见宋芷这不堪大用的样子,
心情愈发复杂。
“宋芙!”
宋芷想到什么,猛地开口,几乎咬牙切齿道:“当初为瑞儿请张钧做夫子,是宋芙提议的!”
“夫君,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不可能。”
宁远不假思索的否认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宋芙怎么可能知道?
宋芷身体微僵,而后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夫君,都怪我。”
“都是我不好,是我得罪了她,可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为何要伤害瑞儿?”
“从小到大,瑞儿可也叫了她十来年的姨母……”
宁远被哭的心乱如麻。
他正在考虑这件事要如何处置,宋芷帮不上一点忙就算了,还只会在这哭哭啼啼的。
宋芷眼看着哭了许久都没反应,心中恨死了宋芙。
却也只得道:“夫君,那张钧你要如何处置?”
“他教唆瑞儿做出这样的事,带坏咱们的瑞儿,是在罪不可赦!”
宋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宁远声音冷寒,“我会叫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宁远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张氏就匆匆赶来。
宁远给了身边的长随一个眼神,长随即刻将已经五花大绑的张钧带走,没叫张氏瞧见。
张氏
倒是想问究竟了什么事,可宁远下了决定要瞒,自然不会告诉她。
再一说连宁景瑞都去跪祠堂了,张氏便也没再问。
只道:“钧儿是读书人,心气儿高,又是瑞儿的夫子,切不可薄待了他。”
宁远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嘴上却是应了好。
是夜。
棋明堂,书房。
此刻的棋明堂十分安静,只书房内的地板上倒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正是张钧!
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