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给几人一一倒酒。
春柳忙按住她的手,眼睛微红,“王妃,这怎么使得?”
宋芙看着春柳,眼睛也是泛了红。
重生至今,上一世对她来说有时候甚至会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但她永远不会忘记,是谁一直陪在她身边,守着她。
她按下春柳的手,为几人倒了酒。
又端起茶杯,“我如今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若无你们护着,我也走不到今日。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真正的家人。”
春柳本就是个爱哭鬼,此刻眼泪已经掉的哗啦啦的。
夏榕亦是红了眼圈,“……王妃。”
宋芙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好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只往后的日子咱们还得一起往前走。”
“新的一年,往后必定都是好日子。”
“干杯。”
……
宋芙陪着春夏秋冬多少吃了些东西,便起身出了门。
往书房去。
宋芙才刚进门,晏江流便已起身迎了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温暖才放心。
宋芙伸手抱住他的腰,扑在他怀里。
鼻尖嗅到他
身上的熟悉的,带着丝丝清甜的杏花香。
她的唇角微微上翘,觉得安全感满满。
晏江流的手落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没敢太用力。
声音温和,“怎么了?”
宋芙轻轻摇头,“夫君,我有时候都怀疑,我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那个,被所有亲近之人背叛的宋芙,在弥留之际做了一场改换人生的美梦。
晏江流抱着她的力度微微重了几分,“掐我一下。”
“啊?”
宋芙有些茫然的抬头,不明白晏江流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江流垂眸瞧她,“听说做梦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
书房里点着烛火,跳跃的烛火此刻倒影于他眼中,好似专门为她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宋芙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晕乎乎的,当真就掐了晏江流一把。
当然,力道并不大。
而后她面色微变,“真,真的不痛。”
晏江流瞧着她,笑意从眼角氤氲开,越笑越开怀。
宋芙紧咬着下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直到晏江流俯身,吻住她的唇。
声音温和,“阿芙忘了,你掐的是我。”
宋芙:“……”
她又羞又恼,还有几分尴尬和窘迫。
她觉得她一向都挺聪明冷静的,什么时候犯过这样的蠢?
“都怪你。”
宋芙瞪了一眼晏江流。
晏江流一脸无辜,却还是连连点头,“阿芙说的是,都怪我。”
他低头,又亲了亲她,这才问:“可还觉得是在做梦?”
宋芙对上他的眼睛。
入目满是温柔与深情,他的眼里清晰倒映着她此刻含羞带怯的模样。
宋芙摇了摇头,反而问他,“所以疼不疼?”
“疼。”晏江流说:“但因为是阿芙,所以不疼。”
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可瞧见宋芙那
没有安全感的,不安又惶恐的样子。
他恨不能说的多些,再多些,只要她能安心。
宋芙眉眼带着欢喜,却是瞪他一眼,“夫君从前不是这样的,几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晏江流含笑不语。
他默默的抱了宋芙一会儿。
瞧见外头时辰不早了,宋芙才问:“夫君,今日过年,你可要去陪陪母妃?”
她说的自然不是很多人一起,而是单独的陪陪谢贵妃。
这是晏江流从大苍回来的第一个年。
母子俩已经十年没有一起过年。
晏江流正要说话,外头传来谢十九的声音,“王爷,王妃,贵妃娘娘来了。”
宋芙愣了下,忙朝外看去——
谢十九已经引着谢贵妃进了屋。
“母妃。”宋芙忙行礼,“夜里风大,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们正说要去陪您呢。”
原是该他们做晚辈的过去才是。
“我过来又怎么了?我过来总比劳累你好。”谢贵妃拉着宋芙坐下,眼中满是慈爱。
宋芙面颊微红。
谢贵妃又看向晏江流,眼圈隐隐泛红。
“母亲。”晏江流看着谢贵妃,眼神隐有些动容,“儿子回来了。”
此刻的谢贵妃,不是什么谢贵妃,只是晏江流的母亲。
晏江流也只是一个母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