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云舒浅不过一闺阁女子,连趟远门都不曾出过,她怎么可能会有来自蘇州的万民书?”
“这万民书一定是她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构陷太子,此女罪犯欺君,当诛啊!”
朝臣在外面慷慨陈词,俨然是要把云舒浅置于死地。
而这一切,恐怕都是云盛义授意的。
云舒浅杏眸眯起,虎毒不食子,这云盛义为父不仁,三番两次逮着机会就要置她于死地,那他们之间那层表面上的父女关系,也就没有维系的必要了。
这云盛义身为臣子,没有臣子的自知,敢带着百官给隆庆帝施压,挑衅皇权,多行不义必自毙!
索性,就趁着今天的机会,把父女关系断个干净,给美人娘亲和弟弟彻底断了隐患,省得以后被云府的破事牵连。
“皇上,儿媳有话要说!”
打定主意的云舒浅,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话音落下,隆庆帝差点从龙椅上跌下来,儿媳啊,可不能再闹了,不然朕想给你放水,都难啊。
“来人,九王妃舟车劳顿,先退下吧。”
隆庆帝连忙另起话头,冲着郑皇贵妃挤眉弄眼,连连开口:“爱妃,你带儿媳去你宫里补个觉。”
“这一整晚陪着九王爷行军打仗,都累得说糊话了。”
“陛下圣明!”
郑皇贵妃心领神会,立刻喜出望外地拉着云舒浅往外走。
“舒浅,你不必觉得难过,你父皇是南淮的帝王,他想护着谁,谁敢说个不字。”
“殿外那些朝臣的混账话,你不必理会,至于你父亲那边,母妃会替你……”
“母妃,您和父皇的好意儿媳心领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了结,否则儿媳心中意难平。”
能得到南淮地位最尊崇的夫妇如此明目张胆地维护,云舒浅还挺感动的。
不过,有些事情,既然是她起了头,就该结束在她手里。
说话间,她直截了当地扬声:“父皇,儿媳要跟云相爷脱离父女关系,还请您替儿媳做个见证!”
“逆女!”
突然,一直在殿外的云盛义气,在没有隆庆帝传召的前提下,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大殿。
云舒浅冷眼讥笑,她的这个提议,恐怕正中他下怀吧。
如果一直保持着他们之间虚伪的父女关系,云盛义在废后慕容氏那里,很难得到完全的信任。
当初的脚踩两条船计谋,眼下已经成了他实现勃勃野心的最大绊脚石。
“你个逆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今日,老夫就当着皇上、皇贵妃和百官的面把话说清楚,从今往后,你我父女……”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云相爷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未经传召擅闯大殿,这得多恨我这个女儿,竟连君臣之道都罔顾了?”
云舒浅冷不丁地打断,这云盛义想快刀斩乱麻,占据主动权,得问她答应不答应!
话音落下,大殿内外,皆是一片寂然。
“云舒浅,父亲会失了分寸,还不是被你气的!”云娉婷及时找补出声。
云盛义连忙就坡下驴,对着隆庆帝跪下来,重重一扣首:“皇上,老臣教女无方,实在是愧对皇家,现惟愿跟九王妃划清界限,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隆庆帝绷着脸,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家儿子:“九王,此事你怎么看?”
敢情儿媳把事情闹那么大,是想跟云家脱离关系,早说嘛,给他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