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瞳孔一紧,犹如一头狂怒的母狮子,没有打我,而是一把把我推倒在地,骑在我的身上,掐住我的脖子,像个泼妇一样,对我狂怒:“姜回,你的心肠怎么那么恶毒,她是你的妹妹,是我千宠万宠的女儿,你怎么能让人扒了她的衣裳,把她扔进乞丐窝里?”
我摔的后背生疼,处于恶劣形势,用手去掰她的手,她力大如牛,我掰不开。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只能断断续续道:“爹…爹来了啊!”
我爹永远是沈知意的死穴,她一听我爹来了,掐住我脖子的手犹如惊蛰一般收了回去,扯着嘴角,头还没转过去,嘴巴就张开解释:“老爷,不是你看到的那……”
她扭过头去,什么都没看起来,声音戛然而止,想过来反手在掐我:“贱人,又拿你爹骗我,我掐死你!”
我得了空,哪里会让她在掐,一把推开了她,双眼发疯,大口大口的喘气望着她:“沈知意,你真可怜。”
沈知意咬牙绷紧下颌线:“姜回,我可怜,我再可怜我也是沈知意,我爹也是镇国亲王。”
“你呢,你马上就去平津关了,平津关是什么地方,十天半月都洗不了一次澡,三五个月只吃一顿肉的地方。”
“你去,细皮嫩肉的,那里全是粗糙的老爷们,小心齐思渡那个痴情种,把你送给他的士兵们玩弄。”
我气息喘匀,轻声细语:“母亲,我是五岁娃娃的时候,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什么。”
“现在我都十六了,你说这些吓唬人的话,怎么会让我相信,你真把我当成姜沁儿那个二傻子了?”
吓唬谁呢?
齐思渡就算是一个痴情种子,为亡妻守身如玉,我是皇上赐婚于他,他不碰我,他也得敬着我。
至于十天半月洗一次澡,三五个月吃一顿肉,我有嫁妆,我怕什么,我不怕,我的嫁妆够我吃肉,够我洗澡。
沈知意听到我再一次提姜沁儿,咬牙从地上爬站起,指责我撂下狠话:“姜回,你要敢把我的沁儿扒光扔进乞丐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也只会对我说说狠话,看我不顺眼,又不敢弄死我。
我在她走后,叫上禾苗道:“禾苗,走,我们去找爹,让爹看看,沈知意如何心疼她女儿的。”
禾苗立马跳出来:“好啊,好啊,快走快走。”
姜府的下人,除了禾苗,莲姨,我爹书房的小厮,其余的人都是沈知意的人,就连看门的也是她自己亲手调教的。
她万万没想到,开门的人真的没有把狼狈不堪的姜沁儿认出来,拖走她,扒了她的衣裳,把她扔进了乞丐窝。
乞丐窝是什么地方?
是各种没用男人的汇聚之地,他们因有赌破落的,有因为嫖破落的,还有因为染病被家人扔掉。
形形色色,各种男人,老的小的,都有,姜沁儿好歹是千金小姐,就算狼狈,也是细皮嫩肉。
扒光的衣裳扔进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一下子就被乞丐窝里强壮的男人按住。
她发出凄厉绝望的叫喊,大声的嘶叫着她是朝中正二品左都御史家的大小姐,当今皇上是她的堂舅舅。
她越是这样叫,越是这样喊,往她身上摸的人,往她身上趴的人就越来越多。
沈知意赶到的时候,男人们都在排队,一个一个,往她身上压,往她身上趴,说着污言秽语,打的她皮肉噼里啪啦。
看见自己捧在手心里,说气话不要的女儿遭受如此大难,沈知意像疯了似的,带人冲的过去。
她的护院,都是一对十,十几个护院,打一个乞丐窝子里的男人们,轻轻松松就把他们制服了。
沈知意脱掉自己的外衣,裹住双眼无神,浑身裸体肮脏,散发着恶臭的姜沁儿,“沁儿,别怕别怕,娘来了,娘来了,你快看看娘,快看看娘啊。”
姜沁儿像死了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没办法回答她。
沈知意气急败坏,对着她的护院们道:“杀了他们,把这里的人都给我杀了,杀人。”
护院是看家护院,不是杀人,而且一次性杀几十个,怎么可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动手。
沈知意怒吼:“你们耳朵都聋了吗?我让你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郡主,何必呢?”我爹跨进乞丐窝里,对着沈知意,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的打断她:“乞丐的命也是命,杀几十个乞丐,皇上一定会知晓,到时候沁儿就不会像现在惨,她会死!”
沈知意泪眼婆娑抬头望向我爹,恰好我也跟了进来,一身华服,满头珠翠,来到这肮脏恶臭的乞丐窝里,站在我爹身后,对她充满挑衅的笑。
沈知意本来眼中还有哀求我爹,看到我的笑,她对我的恨恨不得从目光里跑出来,化成刀刃捅死我。
我与她对视,我无声的笑得越发高兴,挑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