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气得把手机扔掉。
起床去洗漱,陈姐在拖地,看到她起来了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摸着额头,懒懒地答道:“有点头晕。”
陈姐说:“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横竖不用出门。”
她摇头:“不用,我洗把脸就清醒了。”
待洗漱完毕,她换下睡衣,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盛江南发个消息。
昨天晚上借着酒劲,骂得那么难听,他心里可能还在计较吧?算算时差,现在国外还是半夜,发信息扰人清梦也不好。
综合考量,还是先不要打扰他。
她给教过她新媒体传播的老师甘忆秋打去电话,没有过多地铺垫,直接问盛氏该怎么应对邵氏偷了自己设计图这一事情。
甘忆秋说:“盛总才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
“啊?他在那边不睡觉的吗?”顾绯愣住。
甘忆秋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睡得着?他说已经买好机票,等那边天亮就飞回来。”
“哦,这样。”顾绯闷闷地说。
甘忆秋意外:“怎么?你不知道?”
顾绯老实告诉她:“昨天晚上跟同事聚餐,喝多了,回来把他骂了一顿,我还没跟他联系。”
甘忆秋愰然大悟:“怪不得感觉他说话情绪都不好,原来源头在你这儿。唉呀,我是没什么立场说你,我只能说,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且得且珍惜吧。”
挂掉电话之后,顾绯看着手里的手机,做了一番思想较量,给盛江南发去一条信息:【你还好吗?】
盛江南这会儿没空回复她。他跟于峻两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这边敲电脑跟国内视频会议,那边还要跟合作方和律师沟通,恨不得能有八只手才好。
预料过盛江东、盛江北会跟邵明明合作,但没想到合作的方式这么不要脸。直接拿盛氏的图纸生产,一点都没改。
看到那个报道出来,他即刻给二人打电话。他们预料到他会兴师问罪,索性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电话打不通,再看到短视频里邵明明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他马上打电话给公关部,让他们放出之前起诉邵明明而延期开庭的消息。
于峻订了早上的机票,两个人后半夜没睡,上了飞机关掉手机,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回去有硬仗要打,得养精蓄锐。
飞机降落在洛京国际机场,盛氏的司机过来接他,人直接回了公司。盛氏办公大楼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回来拿主意。
没倒时差,开会开到半夜,直接就睡在办公室。第二天,又是一大摊事情。
盛氏出了一则公告,指责邵氏的新车是偷了盛氏的图纸,不管是外观设计还是性能参数,与盛氏在研发的新车一模一样。盛氏将会提起诉讼,要求邵氏赔偿损失,停止销售剽窃车型。
邵明明早有应对措施。在公告出来之后,盛江东和盛江北便在个人的社交账号上,指责盛江南侵吞兄弟二人的股份,新车型图纸是他们二人跟设计人员磨合出来的,作为盛家的子弟,他们完全拥有新车型设计图的使用权。若是盛氏指控他们偷窃,那么他们也可以向法院主张自己的权益。
骆景春看到这种发言,气得整张脸都在颤抖:“这分明就是强盗的逻辑,他们吃里扒外,放在过去是要被清理门户的。”
盛江南沉声说:“吃官司,他们是必输无疑,但消费者并没有空去理会商家的竞争,他们消费只选性价比高价格低的。邵氏省了研发经费,生产线又是借别人的,卖得低也有利润,消耗我们原有的市场。”
另一个副总说:“这一招真是太无耻了。”
盛江南布置下去:“即刻起,法务部专注跟邵氏打官司,公关部和市场部留意网络舆情,调整宣传方案,突出我们的优势。销售部制定新的营销方案并且落实下去,中途有任何问题直接跟我汇报,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布置完这些,他又跟财务及投资部门开会,看报表分析数据,研究新的发展方向。像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不知疲倦。
他直接住在了办公室,胡子都没时间刮。
顾绯算着时间,盛江南回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没回来过,也没有跟她联系。
她忍不住给于峻打了个电话,问盛江南的动向。
于峻语速很快:“盛总很忙,最近都住办公室,明天又得出差。”
“情况很糟糕吗?”她问。
“新能源车子这一块业务问题比较紧迫。邵氏打乱了市场,我们需要减少冲击和损失。您不用担心,等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不说了,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说完他就挂掉电话。
顾绯有一种被人打脸的尴尬。他在的时候嫌弃她,现在他回来了没跟她联系,她心里空落落的。
周六清早,她去了任晨晨家里。主要就是想问一问周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