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南抬头看他一眼:“她应该不需要吧。”
周善志扯着嗓门:“什么叫应该不需要?你真是忘了当初怎么巴巴追到人家里去的?你不会跟女明星来真的了吧?”
祁骁吓一跳:“哥们儿别玩过头了。”
盛江南放下手里的文件,对他们说:“大周末的,咱们在办公室聊天多不好?去酒吧玩吧,我请客。”
周善志丧着脸:“你放过我吧!晨晨去顾绯家里了,要是知道我跟你去酒吧,那不得剥了我的皮。唉,我他妈现在有点后悔了,我不该找顾绯的闺蜜当女朋友,现在你跟她不好,我要受牵连。”
盛江南冷声问他:“那你跟她分手?”
周善志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这个人,太冷血太无情,自己没女人,就不让我好过。”
祁骁说:“老周你也不用劝。盛总请我们到酒吧去玩,那咱就去,往后又不是我们后悔。”
盛江南舌尖抵着腮帮子:“不用激我,没有用的。”
三个人就去了酒吧。坐在大厅的卡座里,喝着昂贵的酒,舞台上有热情火辣的表演,盛江南却心不在焉。
周善志给祁骁发消息:【我们回去吧。】
祁骁回复他:【好。】
周善志率先起身,对盛江南说:“晨晨追问我的行程了,我得先回去。”
祁骁跟着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我也得早点回去。”
盛江南抬头,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们:“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二十四孝的男朋友和儿子。”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今天就是。”
说完又不由分说把盛江南拖走:“一个人在这儿也没意思,一起走吧。”
由于都喝了酒,周善志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待三人都上了车,司机发动车子驶离酒吧。
盛江南说:“送我回公司去。”
周善志说:“先去兜兜风,把酒气散了再回去。”
兜风竟然兜到了仁济医院家属区,且就停在顾绯家楼下。从车里抬头看,就可以看到她的窗户。
盛江南静静地看着三楼那扇透着光的玻璃窗。
周善志和祁骁没说话,陪着他一起看。大概过了十分钟,他开口问道:“要上去吗?现在时间不算晚。”
盛江南不舍得把眼睛挪开,淡淡地说:“喝了酒就不去了,免得影响她的状态。送我回公司吧。”
祁骁劝他:“你不上去,会遗憾的。”
盛江南收回视线,面色沉静的说:“人生的遗憾太多了,不差这一点。”
……
顾绯直到上床睡觉前,都没有收到盛江南发来的只字片语。她强迫自己坦然接受,她和他是离了婚的夫妻,不是情侣。
第二天闹钟响就起床,刷完牙洗好脸,陈姐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吃完早饭,检查一遍要带的文具和证件,没有错漏便出门去。
她的考点在一所职业技术学院,打车过去要半个小时。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她下车之后,站在原地张望,似乎在找人。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车,当顾绯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时,于峻便对坐在后排的盛江南说:“盛总,顾小姐到了。”
盛江南放下车窗,定定地盯着她看。
于峻说:“她好像是在找您。盛总,要不您去见见她吧。”
盛江南神情淡漠:“不去了。”
老板不去,作为下属自然不好再劝,安安静地坐着,直到顾绯走进学校,看不见身影。
于峻问老板:“要回公司吗?”
盛江南关上车窗,面无表情地说:“去普济寺。”
于峻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老板,只见他神情肃穆,不知悲喜。
普济寺在郊外的山上,是洛京规模最大、香火最旺的寺庙。洛京的百姓爱去那里拜佛,有人求财,有人求子,有人求平安。
以前盛奶奶还在,每个月都要到普济寺一趟,盛江东和盛江北陪着去,也会虔诚地拜一拜,只有他不屑,觉得无聊。
今天怎么就突然要去普济寺了?
于峻压下心里的疑惑,加上油门朝城外开去。盛江南在后座上打电话。
车子开到普济寺外面的广场,即刻有一个穿着褐黄色僧衣的人过来迎他。周末,普济寺到处是人。他们在僧人的带领下,走到一个幽静的殿宇前。
盛江南在殿外脱下鞋子,轻声走到殿内,跪在一个蒲团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他并没有起身,而是笔直地跪着。
于峻到这一刻,才明白老板为什么到普济寺来。他是来为顾绯祝祷的。
他掏出手机,悄悄地拍下一张照片。盛江南的姿态很好,即使跪着,也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矜贵。
跪了半个小时,盛江南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