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蓉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裙很是显眼。
她笑着款款走来,与沈惜荷身边的贵妇们依依打过招呼后这才惊觉,那些贵妇们的身份竟然个个都不简单。
不是将军府的夫人,就是伯爵府的少夫人,身份最低的也是五品的官眷。
林秋蓉心中顿感酸意,还带着些愤然。
她自认为,他们林家世代都是宫廷御医,虽说比不上世家大族,但是比起沈惜荷这个商贾之女还是绰绰有余,怎就待遇如此天差地别呢?
林秋蓉细微的表情变化沈惜荷都看在眼里。
以她两世对林秋蓉的了解,她已经完全看透林秋蓉的心思。
这是她心中妒忌,想要使手段的前兆。
“弟妹,听说霍云霄今日也来了府中,你可千万不要为这事儿忧心害怕,这里是郡主府,那镇北王再嚣张也不敢在这郡主府里对你做什么的!”
林秋蓉像是压低了嗓音,却又是那种能让周围人都听清的程度。
她继续一脸为他人着想的样子开口道:“这些夫人都是些好相处的,你与她们多多交谈,也不至于沉闷寡欢,届时出了什么乱子她们也能护着你点……”
沈惜荷心中冷笑,林秋蓉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惯会使用这些绿茶手段。
林秋蓉看似没有提及什么,但又像是在处处在提醒着众人,沈惜荷与镇北王之间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林秋蓉本以为沈惜荷会因此羞愤欲死,可直到她口水都要说干了时,沈惜荷才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嫂嫂说的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镇北王向来是个英勇伟岸的大英雄,我等敬仰都还不来及,为何要因此害怕呢?”
“前些日子是王爷请我去他府中做客,也是婆母和世子都恩准了的,怎么到嫂嫂这里就变了味儿?硬生生被说成了王爷好似在欺辱我一般,当真是奇怪!”
“另外我近日吃好睡好,倒也没什么郁郁寡欢之事,嫂嫂你多心了。”
“哦,还有!嫂嫂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可当众直呼王爷名讳,这可是大不敬啊!”
沈惜荷这是暗戳戳地说林秋蓉不懂规矩,谁指点谁可还不一定呢!
林秋蓉的脸色是彻底黑了下来,即便是她再想装作无事发生,也实在是挤不出一丝笑意。
沈惜荷的话像是打在了她的七寸之上,让她难以招架,也无从反驳。
她是真低估了沈惜荷伶牙俐齿的程度。
毕竟从前都是她在沈惜荷面前说一不二,沈惜荷更是完全不敢反驳顶撞她,任由她揉搓。
所以这便让她产生了沈惜荷还是从前那一副软弱可欺的错觉。
如今沈惜荷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这些日子汴京城中对她不利的传闻给化解开了。
她告诉众人,她不是被霍云霄给强掳走的,而是霍家人同意她去镇北王府做客的。
不管这说辞是真是假,总归是忠义侯府心甘情愿的,就算旁人还是要骂她不知羞耻,那也得连带上忠义侯被人戳烂脊梁骨。
而忠义侯府也休想再用受害者的身份去粉饰太平了。
林秋蓉还是不甘心,想要继续与沈惜荷交锋。
她故而面露疑色,实则暗有所指:“竟不知弟妹与镇北王与弟妹的关系这般好?”
“虽谈不上青梅竹马,到底也是有过婚约的!”
“难怪镇北王如此念旧,竟然一回京,就要找弟妹叙叙旧呢!这倒是我们羡慕不来的福气!”
沈惜荷淡淡一笑,这些攻击就如同棉花一样打在她身上不痛不痒的。
“镇北王府是个喝茶的好去处,今儿就有好几位夫人有幸被请去了,嫂嫂这么惦记,要不下回我去求王爷也把嫂嫂你带上呗,正好我们妯娌之间做个伴!”
林秋蓉被怼得难受,气急翻脸:“你这好福气我可无福消受,谁知道镇北王邀你去府中做什么呢?你不要脸面,我可还要呢!”
沈惜荷美眸冷凝,语气也骤然森冷下来:“嫂嫂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与王爷在府中做了什么,不如你亲自去问他啊?我即便说我与王爷只是在商讨事情,嫂嫂你又会信吗?”
林秋蓉再也憋不住了,冷讽之话脱口而出:“你能与镇北王有何事商讨?”
“你以为你是谁,分明就是孤男寡女,明娼暗盗……”
她话还未说完,离她身边较近的几位贵妇便直直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要立马跟她撇清关系一样。
林秋蓉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她竟然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当众骂了镇北王!
再想想霍云霄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她背后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周遭的女眷都知道今日谈论镇北王的那几位夫人是何下场,也没有人敢再附和林秋蓉的话与她同行。
原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