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心里始终忐忑,难以入睡,竟在床榻上枯坐了一夜。
终是在天微亮时,青鸾回来复命了。
沈惜荷忙问她,“如何,王爷看了信以后可以让你捎话给我?”
青鸾摇头,欲言又止道:“王爷是看了信,可您信上所言,却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些。”
“运送金身佛像可是大事儿,途经什么路,何时出发,何时抵达,都是钦天监算好了日子和方位的,岂是能随意更改的?”
“更何况,您选的那条路偏僻绕行,又非官道,王爷就算想信您的话,他也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更改路线啊!”
沈惜荷的脸色白了又白,也知青鸾所言非虚,她空口无凭的说那条路会涉险,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得亲自去跟他说清楚!”
“你家王爷何时出发?”
青鸾看了眼天色,回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沈惜荷急道:“我要出府去见你家王爷,此事儿危急不可儿戏,我必须要说服他。”
正巧初雪端着铜盆进屋,便见一脸焦急的沈惜荷,她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便被沈惜荷拉住,让她把身上侍女的衣衫给脱了下来。
沈惜荷换上初雪的衣服,就往外走时,漪澜院的门又被人扣响。
见院门半天无人去开,外面传来宋氏身边婆子的声音,“世子夫人,夫人她身子不适,请您过去侍疾。”
沈惜荷此时又急又气,这老虔婆惯是会挑时候,怎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