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跟着村民来到了狗娃子的家中。
郎中在旁边急得手足无措,觉得狗娃子命悬一线,神仙难救。
可当村民把沈惜荷带来的时候,郎中才不可思议地问道:“她不过是一个深宅妇人,咋可能会看病……”
对于旁人的质疑沈惜荷并不在意,只是自顾地上前给那昏死过去的男子检查。
把了把脉,又翻了眼皮,这才转头对众人说道:“他是头部瘀血堆积,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我给他施针通了他的血脉,便能度过危机。”
沈惜荷刚从针包里拿出金针,就被那郎中拦住。
他冲着老妇人问道:“你真敢把你儿子的性命交给她胡来?”
“她一个娇养在深宅的妇人,连病人都不曾见过几个,她能有什么真本事?”
老妇人犹豫了,看着沈惜荷踌躇不定。
沈惜荷也不恼,信任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而这狗娃子能不能活,也是在她母亲的一念之间而不是她。
“您真的能救活我儿子吗?”老妇人再次问道。
沈惜荷想了想,如实相告:“并不能完全保证一定会救活,但是他能活着的希望很大。”
一旁的郎中嘲讽道:“漂亮话谁不会说了,出了事儿就是意外呗!”
沈惜荷淡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这郎中好生奇怪。
见她第一面时,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女子的不屑和贬低。
“那你能有办法救活他吗?”沈惜荷反问道。
郎中哑然,却依旧傲慢:“不能,但我也是实话实说,不像你装模作样地糊弄人……”
沈惜荷又看向老妇人,直言道:“你也听见了,他救不了你儿子。”
“你儿子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你信他,那你儿子没得救,你信我,那还有一线生机,你自己选吧!”
老妇人想也没想,直接跟沈惜荷跪下道:“夫人,我信你,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沈惜荷点头,转身去给那狗娃子施针。
原先那郎中环抱着双臂准备在一旁看笑话的,可看着看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虽然只是个赤脚游医,水平一般,可他看得出来,沈惜荷那一手金针刺血并不是假的,反而很是熟练,技法之高。
瞬间,他肃然起敬了起来。
施针刚一结束,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狗娃子就清醒过来了。
甚至还会在床上捂着脑袋喊疼。
沈惜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对那老妇人叮嘱道:“能喊疼就说明没大碍了,这些日子让他好生歇息,我再给你写一副药方,按照上面抓药,吃一个月便该好的差不多了。”
村民们见狗娃子被救活了,这才松了口气,十分感激沈惜荷的出手相助。
就连刚刚一直对她不屑一顾的郎中也瞬间转变了态度。
他很是诚恳地跟沈惜荷道了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夫人,我很惭愧。”
沈惜荷回道:“你不是小瞧了我,你只是骨子里瞧不起女子罢了。”
“女子困在深闺之中,并不是自己的意愿,若是有机会,谁不想去见识外面别样的天地,若给女子同等学习的机会,我相信会有千千万万个医术精湛的女医能治病救人!”
这番话让那郎中很是汗颜,却也向沈惜荷表示:“您今日所言,让我受益匪浅,是您今日让我见识到了,这女子之中也可以有这般厉害的医者。”
“若是日后有机会,我选传承衣钵之人时,也不会再拘泥男女之别。”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沈惜荷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沈惜荷潇洒离去的背影,那郎中才惊觉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儿,便立马询问旁人:“她是哪家的夫人,姓甚名谁,怎竟然这般厉害?”
“哦,她是京城富商沈家嫡女,如今是更是那忠义侯府的侯夫人叫沈……”
那郎中猛地瞪大眼睛,嘴里喃喃道:“竟然是她!”
随即他又哈哈大笑:“难怪了,若是她,有这般医术也不足为奇了!”
那张治疗疫症的惊世药方出现时,他还以为哪个世外高人指点的她,才让她领了这么大的功劳。
今日一见,他算是真的相信那张药方是出自沈惜荷之手了,也顿时感觉到自己心胸狭隘。
沈惜荷离开时,许多村民为了表示感谢,还特意拿了许多自家种的瓜果蔬菜送给沈惜荷以表感谢。
沈惜荷把狗娃子给救了回来,侯府只需赔了些银子便将此事了结了。
霍老夫人心有余悸,若是那人没被沈惜荷救回来,侯府届时缠上了人命官司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宋氏此时才惊觉,这灾星和贵人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瞧那沈惜荷,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