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寒风刮过,芮儿顺势打了一个喷嚏。
沈惜荷注意到她那单薄的衣衫,本想去寻个丫鬟婆子给芮儿换身厚实点的衣服,可进了院子里才瞧见里面压根空无一人。
就想给芮儿倒杯热茶那都没有。
如此怠慢,真让沈惜荷受不了一点。
她叮嘱霍寻,与芮儿两人在此玩耍等她,她定要把这事情找霍云霄讨要一个说法。
于是沈惜荷前脚刚走,芮儿便一个人偷偷溜走,去往一个僻静无人之处。
她喜滋滋地朝着在树林里等着他的男人喊道:“父王,您交代我的事儿可替你办好咯!”
穿着一身喜服的霍云霄转身把她抱在怀中,笑问道:“那你怎么办到的?”
芮儿狡黠一笑,“我跟她说,父王你亏待我,是个后爹,她果然急得不行。”
霍云霄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这小机灵鬼,跟谁学了这么多心眼子?”
“自然是跟父王学的!”她撒着娇道。
霍云霄很是无奈。
他原本只是想让芮儿去沈惜荷面前去诉说下思念,让沈惜荷常来府中看看她,哪晓得这丫头真会给自己加戏,把自己编排成那个惨样。
她摇着霍云霄的手臂,“父王你赶紧去吧!”
沈惜荷在路上去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今天是镇北王的大喜日子,只怕对方也没有时间搭理她。
她刚想转身退回去时,青云却拦住了她的退路。
“有事儿?”
青云面无表情,指了指不远处的阁楼,“我家王爷有请。”
沈惜荷瞧见,那阁楼之上似乎有一抹红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霍云霄不去好好地去办他的喜事儿,跑来这里寻她做甚?
她略有警惕地问道:“可有何事儿?”
青云没说,只一直拦着沈惜荷的去路,似乎非要把她往阁楼那边引过去。
沈惜荷见自己躲不过,也正巧有事儿要问霍云霄,便跟着青云朝着阁楼那边走了过去。
那阁楼似乎是个藏书楼。
沈惜荷一进去,就感觉里面是一阵森凉,带着纸张的木质香气,是一种书卷的味道。
里面很黑,四周的窗户都是封死了的,不见阳光的那种,沈惜荷很是小心谨慎地往里走。
她慢慢地摸索到了楼梯附近。
刚抬腿准备上楼时,似乎脚下太黑,没踩稳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要摔一跤,紧张得不行时,黑暗里蓦然地伸出了一双手,将她牢牢抱住。
“谁……”
她吓了一跳,连忙喊道。
可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被人凌空抱了起来,直到楼上渗出的一抹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她才惊觉,这人竟然是霍云霄。
“你做什么?”
她挣扎着要起身。
霍云霄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想摔着,就别乱动。”
他的语气很淡,冷漠中透着极其疏离的口吻。
直到上了二楼,霍云霄这才把她彻底放开。
他的手也是在此时,抚摸在了沈惜荷的小腹上。
他又盯着沈惜荷的肚子看了一遍,随即问道:“只是你这肚子怎么看着不显怀?”
沈惜荷沉默了半晌,开口解释道:“为了孩子的安全,不能被人发现,所以我用了束腰。”
能感受到沈惜荷小腹里面有轻微的跳动,霍云霄紧蹙着眉头冷冽道:“你最好平日里小心着些,本王的孩儿若有闪失,拿你是问。”
沈惜荷气道:“王爷可还有底气说这话?”
“您若真在意孩子,为何对芮儿不管不顾?”
“她才几岁的孩子,你便任由府中的下人们对她拜高踩低,暗中磋磨,你可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霍云霄冷淡地看了一眼沈惜荷,轻笑出声,“你沈惜荷又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本王?”
“本王没做到尽父亲的责任,那也养了孩子这么多年,那你呢?你又可为孩子做了什么?”
“你给过芮儿一天的母爱吗?你没有!”
“你若真觉得芮儿可怜,就不该当初那般决绝,如今她遭受的一切苦难,不都是因为你吗?”
这番话让沈惜荷瞬间哑口无言。
她愣神片刻,却怎么也说不出能反驳此言的话。
“王爷,总归小郡主是您的骨血,您再怎么样也不该……”
沈惜荷的话还没说完,霍云霄便直接把她抵在了墙上。
他双眼泛红,隐隐有泪光泛起,“沈惜荷,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在孩子的面上,你究竟后悔不后悔?”
又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他继续问道:“只要你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