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坐在大殿上的静尘师太,象征性地问道:“师太,他们车上有受伤的女眷,可否放他们进来。”
其实沈惜荷是故意给静尘师太递话的,让她拒绝。
毕竟眼前这帮像是北齐国的人,是个未知的风险,沈惜荷不想冒险让人进来。
一旁的小尼姑见来者都是几个男子,也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师太,这深更半夜这么多男子进了清月庵怕是不太好吧!”
静尘师太也觉得那些男子人高马大的,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是危险,于是便对沈惜荷摇头,示意那些人去别处避雨,“庵堂不收留男子,这是规矩,打发他们去别处吧!”
于是沈惜荷直接拒绝道:“你们也瞧见了,师太不愿意通融,说这里是庵堂,深夜里不便收留陌生男子,还望各位去别处避雨吧!”
沈惜荷的话并没有打消眼前这几人想要进去的心思,甚至那为首的尊贵男子对他出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若不是我们马车里有受伤的女眷,也绝不会这般冒犯。”
也就在此时,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哀嚎声:“我好疼,好疼啊!”
“还真有受伤的女眷?严重吗?”沈惜荷出于本能的问道。
流风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回答道:“蛇毒,性命危在旦夕,还望这位夫人行个方便。”
蛇毒定然是要人命的,更何况现在下了如此大的雨,这方圆百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家,更别提去找大夫了,所以说如果他们真的有女眷中了蛇毒,如果现在把他们赶走,就真的是见死不救了。
沈惜荷也为了确认那些人是不是忽悠自己,于是直接奔向了马车,她捞开帘子就上了车,果然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女孩虚弱的靠在马车上,脚踝处还用纱布包扎着腿部,腿部也因此肿胀得厉害,看上去极为可怖。
流风刚想去阻止,没想到这沈惜荷的速度十分的快,等他回过神了她已经在马车上了,但是更奇怪的是,一旁的王爷居然没有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任何防备,就任由眼前这女人在小公主面前来回折腾。
“你是谁?”马车里突然多出的一人让君敏乐有些不习惯,即便是她在痛苦中挣扎,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神志,她刚想训斥这大胆的女子,便见她对自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有模有样地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把脉。
沈惜荷把着脉,眉头紧皱然后颇为严肃地说道:“毒素已经扩散,还出现了发热等症状,再不做些救治和应急处理,你怕是要没命了。”
君敏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开口求救道:“救救我,好痛……”
此时莫君漓也凑上前去,他打量了一眼这怀着身孕的妇人,然后问道:“你会医术?”
沈惜荷也毫不谦虚地说道:“碰见我算你们运气好,就她这样的,换个别的大夫也就让你们去准备后事了。”
“我会安排人把她抬进去,但是你们几位就得麻烦在庵堂外等着了。”
沈惜荷下了马车,准备让人单独把那姑娘给抬进来,却不想被莫君漓一把拉住问道:“你一个怀着身孕的妇人,真能救?”
这个男人的手异常冰凉,吓得她直接把手往回一缩,昏暗的夜色下,她也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和表情,只觉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信任。
沈惜荷也不管不顾地冲着那男人抱怨了几句:“呵,怎么的,觉得我是个女人就瞧不起人?你若不信,大可离开,或者再去方圆百里去请个信得过的大夫,正好我也落个清闲,反正管闲事我是最不喜欢的了。”
沈惜荷翻了一个白眼,说着就下了马车。
流风见沈惜荷如此条件,自然是不满:“那怎么能行?你把我家小姐单独抬进去,若是你们图谋不轨该如何?”
沈惜荷挑眉问道:“那你想如何?”
风流强硬回道:“我们是必须要进去的。”
沈惜荷不屑回道:“我的条件就摆在这里,你担心我们图谋不轨,我还担心你们个个心术不正呢!”
“别忘了,是你们求着我们帮你的,不是我非要硬要帮你们救人的。”
“不答应就算了,那你们就赶紧离开此处,别让人死在庵堂门口,晦气!”
风流显然是没想到面前的妇人看似温柔的模样,说话却极其不留情面,气得一脸涨红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歹毒……”
莫君漓却此时出声打断风流的出言不逊,“流风,就让她给敏乐解毒。”
随即对沈惜荷抱拳行礼道:“夫人心善,可也希望夫人能理解在下的无奈,在下家中女眷受伤严重,生死不明,不论是否能够救活,总得有家人守在身边吧?”
双方都是互相不信任的,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沈惜荷想了想,心中还是有几分迟疑。
刚刚她身边的暗卫就提醒过她,这群人的实力不凡,几乎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若是真动起